初稿，第三十一章(1/2)

明日便是冬至节，白雪音给红情坊上下吩咐了活计，红情坊上下打扫的干干净净，门口厚厚的积雪硬是扫出一条路来，门楼上张灯结彩，装饰一新。鱼奴和阿越在库房分拣了要送到别的商铺的节庆物品，一一着人送过去。

阿越这安静的很，鱼奴办完师傅交代的事一时也不想走，便跟着阿越学着如何记账，忽的鱼奴想起冬至节赶制的舞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阿越并不是天生哑巴，只是病过一场便不能开口说话，人倒是聪明剔透，性子坚韧，正直，所以白雪音一直留着她。师傅看得上的人必定是有过人之处，所以鱼奴平日对阿越十分恭敬，阿越对鱼奴也十分友善，一听说鱼奴要看舞衣，便拿了钥匙开箱，一溜红色水袖舞衣，裙摆镶着金丝，犹如一朵盛放的红莲，鱼奴想着谁要是穿上这舞衣，跳上几个胡旋，必定艳丽极了，可惜自己学的太晚，骨架已经成型，只能练些现成的简单的舞曲，阿越看着鱼奴很是喜欢这身舞衣，示意鱼奴跟她出来，院子里也没人，阿越找了空地跳了一支舞，舞曲大气优雅，舞姿比起念念毫不逊色，阿越朝鱼奴招手。

鱼奴说道：“你是要教我”

阿越点头，鱼奴只当是玩，依葫芦画瓢跟着跳起来，不一会浑身都暖融融的，阿越见鱼奴不认真，佯装生气，鱼奴笑道：“好阿越，不生气，我学不来，教习的师傅都说我身子骨太僵硬，再说跳舞不过是娱人之技，我学了也没什么用处”阿越微笑，蹲下在雪地里写下娱已二字，鱼奴怔住，自觉惭愧，认认真真的学了起来。

不一会前院的小丫头跑了过来:“宋姑娘，白姑姑叫你把舞衣拿到赏心苑呢”，鱼奴和阿越停了下来，鱼奴说道：“知道了，去叫两个有力气的来”。鱼奴和阿越回了库房收拾了一应衣饰，小丫头带着两个人进来了，竟是林江和鸠儿，小丫头见他们衣着寒酸，以为是今日请来帮忙除雪的，看他们闲着无事，杵在门口，便带着他们来了，林江有几日没见到鱼奴，今早便带着鸠儿来红情坊看看能不能遇上鱼奴，见红情坊上下都忙碌着，便在门口等着，还真是命里该遇着，鱼奴有些不自在：“你先去吧，我马上到”，小丫头得了令赶紧跑回了赏心苑。

鱼奴这才笑着说：“你们怎么来了”鸠儿嘴快说道：“姑娘好几日没去看我们了，公子想你呢，一早非要来看看姑娘”林江和鱼奴都红了脸，鱼奴尴尬的笑笑：“来的正巧，帮我抬个箱子吧”

阿越在库房里隐约听到他们说话，出门看见林江正定定的看着鱼奴，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鱼奴带着林江鸠儿将箱子放到赏心苑，白雪音正看着众姑娘排练明日冬至节的舞曲，倒也没人留意林江、鸠儿，鱼奴将他们送到赏心苑的院门前，说道：“林兄，多谢啦，你们先回去吧，得空了我去找你”，鸠儿识趣的跑开了，林江虽衣着简朴，却从未失了文人的气度，立在雪地里，轻轻一笑从袍子里拿出一根木钗：“这个早就做好了，马上冬至了，这个权当贺礼，东西简陋，你暂且收下吧”鱼奴着急回去赶紧接了道谢，林江似有话说，但看鱼奴眼下有事，便和鸠儿回了客栈。

赏心苑，姑娘们换上了迎冬至的舞衣，翩翩起舞，念念众星捧月般的被舞伎围着，莲步轻移，身轻如燕，几个胡旋飘起如莲花般的裙摆，白雪音看的渐渐露了微笑，平日教习的舞娘玉娘笑着迎上来，细说众姑娘的优缺，鱼奴见师傅有满意之色，心里也放心不少，第一次在梁州过冬至，鱼奴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说，冬至盛大非常，普天同庆，皇帝会携皇亲大臣到郊外祈福，百姓穿起新衣，盛宴庆贺，勾栏瓦肆各式杂剧表演层出不穷，乐府还会搭台，平日百姓看不到的宫廷艺妓也会登台表演，并且还会邀请技艺超群的民间艺人同台竞演，而红情坊自然是个中翘楚，几乎每一年都能有机会登台献艺，有的进了乐府，有的进了富贵之家，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旧人交替，如今轮到梁念登场，去年的冬至节红情坊多事之秋，今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鱼奴期盼明日红情坊能在竞艺中夺魁，师傅也能高兴高兴，也不负大家长久的练习。她在一旁浮想联翩，也没注意师傅和玉娘朝她投来异样的眼神。鱼奴一抬头看见师傅正朝她使眼色，鱼奴赶忙上前，白雪音心情不错，带着笑说道：“我听玉娘说你短萧吹的很好”鱼奴笑道：“自娱自乐还行”玉娘说道：“小宋姑娘太谦虚了，头几天你不是和念念一起奏过这首曲子，我见你不是娴熟的很”鱼奴想起前些日子陪梁念练过春潮行这个曲子，只是自己筝弹的确实糟，又听玉娘说：“你放心，曲子你不是会吗，你就用你熟悉的短萧，在一旁给念念合一下”白雪音看着鱼奴问道：“你今天哪也别去了，一会和念念合奏一遍我听听，采莲的曲子你也会吧，这一便完了去和乐班一起奏一遍”

在赏心苑忙一了一天，晚上白雪音特意叫厨房弄了丰盛的晚宴，又给红情坊上下发了红包，大家便都高高兴兴的回去休息了，鱼奴陪着师傅回房，白雪音拿了几锭金锞子给鱼奴:”你来红情坊也快一年了，平日我也顾不上你，你回头给自己置办些衣饰，出去也别失了身份”鱼奴高兴的接过来。

这些日子，虽说只是帮着处理些繁琐的小事，但也未曾出过错，倒也让白雪音省了不少心，鱼奴心里很高兴，这也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