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4)
解焕坐在昏暗的密室之中,徒对四壁,愁眉不展。
这里是丐帮前任帮主,龙蛏临死之前闭关修炼的地方,解焕本想在这里找到关于帮主修炼的“龙王印”的蛛丝马迹,如今却一筹莫展,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没有人用过。
大概是帮主死后,丐帮弟子前来清扫过。唯一的线索,只有东面墙上四行弯弯扭扭的大字:
欲见龙王,先聚玄黄;龙啸印出,自取灭亡。
解焕虽有武学天分,却是个粗人,要是他师傅让他每天挥拳一千次,他倒是能够毫不犹豫地去做,但是像现在这样,只留下一道哑谜,让他去猜怎样练功,真是千难万难,比每天挥拳一万次还难。
他已经在这里蹲了两个多月了,却还是一无所获。就在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之时,柳轻衣捎来了消息——江山大队人马已经全部流入开封汴京,准备刺杀蔡京了。
解焕虽然还没领悟到半点关于“龙王印”的蛛丝马迹,但还是不得不立刻起行。一路上,除了江山和蔡京,解焕最关心的就是叶守寒——不知这小丫头剑术进展如何?又有没有收到消息赶来开封?
相比起解焕,叶守寒可说在武学一途上大有进展。
她虽然不会“画江山”,但是在江山所布下的陷阱之中,却悟出了自然万物相生相克之理。她曾借助大树之力,化解迎面而来的杀招,也曾凭着小草的微弱支撑力,翻过连猛兽都能吞没的沼泽,更曾倚风之势,翩翩若仙,渡过令天上鸟儿也畏惧的潮湿瘴气。
她的剑术或许没有太大长进,但武学绝不是单凭外功取胜的。“方正居”的武学本就重气、重意、重神,绝不拘泥于招式套路,只是叶守寒生性好动,每次都无法好好坐定运功而已。
第五先生也看出她个性顽劣,故而因材施教,由着她漫山遍野地跑,自行去练剑创剑,还把方竹削制成剑,好让她使起剑来更加得心应手。
但第五先生毕竟仁厚,总是引导多于苛责,而且见她尚未成人,也不忍太过严肃以待,以至于她天分虽高,却总是只能自己在剑道上摸索前行,也得不到规范的管教。
幸而叶守寒也并未辜负第五先生的期望,十六岁便自创绝艺,但也是在那一天,第五先生就发觉自己终究不是个好师傅,他的宽松直接导致了叶守寒的井底之见,但他又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肠来,而在这个时候,山中月刚好上山来,这才有了叶守寒泪别第五先生的一幕。
也幸好有这件事,叶守寒现在才能在这牛脊屋山上尽展所长,第五先生当然也曾在竹林中设置一些机关陷阱用以锻炼她的能力,但是他终究不是江山,做不到如此心狠手辣。
从这一点来看,江山的确是一个比第五先生更好的师傅,但只是“师傅”,而不是“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江山为了做山中月的师傅,甚至不惜舍弃他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
叶守寒在牛脊屋山上每多留一刻,对当日在方竹林中和第五师父的师徒情份就更多思念一分。在叶守寒的心中,第五先生早已是俨如父亲般的存在,不,对于自幼无父无母的叶守寒来说,第五先生比她的亲生父亲都还要更亲。
从这一点来看,第五先生远比江山来得更有资格当一个父亲。
两个月后,柳轻衣和蔡京同时飞鸽传书,通知她江山已经进入开封。柳轻衣的传信,是为了让她三思而行,但蔡京捎来这个消息,却是因为她深知这个妹子的性格,知道她一定会赶来对付江山。既然已经无可挽留,蔡京岂有不物尽其用之理。
“多此一举。”叶守寒看完了蔡京的信,只嘟囔了这么一句,就把信纸和信封一并撕掉了。
她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只会对六哥小鸟依人的无知小丫头了,又怎会看不出蔡京的用心。
所以在江山进入皇城跟蔡京正面接触的这一天,他们都及时赶到了。
他们刚在玄武门汇合,就听见笛声飘扬,如沐春风,一点剑拔弩张的感觉都没有,三人正感奇怪,正好所有人几乎都进入内城护驾去了,只有两个没什么眼色的守门卒手持长戟站在那里,一副威风凛凛的蠢模样。
解焕不禁失笑:“等我上前询问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多半不会有结果。”叶守寒断言道。
果不其然,解焕刚走上去,话还没说,刚想拱手,其中一个守门卒就不耐烦地挥着手,没好气地喝道:“滚滚滚,皇城禁地,闲人免进,流民乞丐,不准接近。”
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皇城之中,圣上之旁站着的那些大臣,全都是些贪生怕死,见风使舵,只懂得逢迎上司,巴结上官的小人,真正有才学的人,不是自私弄权之辈,就是被贬流放,郁郁不得志之人,这些当下人的,自然个个上行下效,见高拜,见低踩了。
解焕强忍怒气,继续说:“请问……”
看门卒更加不耐烦:“再不滚开,打死活该!”
解焕冷哼一声,刚要发作,那守门卒却已倒了下去。解焕愣了一愣,再一定神,就看见叶守寒拿着一柄全新的,却平平无奇的佩剑,站在那里,对那守门卒吐了吐舌头。
看来她的身法大有进境,竟到了连解焕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步。
解焕再向另一边看去,另外一个守门卒也已被柳轻衣撂倒了。解焕苦笑摇头,这一向不是他的作风,但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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