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3/4)
身世,我不能擅自跟你们说,或许等事情过去后,我再跟你们慢慢解释。”山中月沉默了好一会儿,内心却如风卷残云,海啸惊涛,他心中不断地挣扎:“大哥应该是个大公无私,不偏不倚的人才对,如今竟为一个恶名昭彰的女杀手辩解,难道是那个妖女使了什么花招迷惑了大哥,令他神志不清?但是大哥分明清醒得很,而且也不是个会被女色所迷轻易变节的人啊。大哥现在说得如此肯定,必定是有原因的。但是那猩红蝶恶名远扬,而且在牢中我是亲眼见过的,并非道听途说,怎么可能……该死,大哥与我相交多时,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刚正、更嫉恶如仇的人,我怎能怀疑他?既然大哥这么说,那必定是有什么内情,我应该相信大哥才对。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种连朋友兄弟都怀疑的坏习惯?对了,是江山,是江山令我变得疑神疑鬼,他就是想我变成这样,他才能够轻易地改变我,操纵我!”
山中月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呼出一口气,才说道:“看来我真的得小心点了。”
解焕以为他还是不能释怀,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叶守寒却眉开眼笑,开心得连说话都像带着笑声:“你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得再等上十年呢。”
山中月也笑了:“你故意不说破,就是想让我自己领悟吧。”说着,他走过去,牵起叶守寒清瘦如竹叶的纤手,“辛苦你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叶守寒“啐”了一声,说:“解大哥可看着呢。”
解焕也被他们引得欢笑起来,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呢。”
三人欢声笑语,久违地大感开怀,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一只纯白如雪的小鸟儿吱吱喳喳地叫着,啼破了这难得的欢愉。
他们竟接到从柳轻衣处传来的消息,说是权震东已经知道了他们身处何方,此时此刻正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这边开来,着他们莫要胡乱走动,赶紧做好迎战准备云云。
三人可都吃了一惊,太多的疑问一时之间汹涌而至,快要把他们的思绪淹没。
柳轻衣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
权震东又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
柳轻衣既可飞鸽传信,是不是就代表她已经回到了江山的身边?
江山城府极深,会不会对柳轻衣产生怀疑?
又或许,江山早已洞悉一切,只是借柳轻衣做幌子,设计让他们留在原地,好等他能够瓮中捉鳖?
当然,最后一个问题是山中月和叶守寒所顾虑的,解焕是完全没有怀疑过柳轻衣会出卖他的。
但是这所有问题都不可能立刻有答案,而眼下最迫切的问题反倒是:走,还是不走?
要是走,仓促之间碰上了“寻凶联盟”的人,难免一场恶战,偏偏他们又不想伤及无辜;要是不走,倒是可以以逸待劳,还可以适当地做一些应对措施,好等对方来了之后可以“心平气和”地进行对话。
但如果是计呢?那非走不可,江山一人可比“寻凶联盟”加起来可怕得多!
两个年轻人举棋不定,反倒是解焕当机立断:留。
解焕之所以有如此决断,有两个理由:
一、他根本不相信柳轻衣会把他的藏身处出卖给江山,纵然他也不知道为何她会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二、作为一个绝世武者,解焕虽自问不及江山多矣,但对一个武者的心态,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一个武者,尤其是一个几乎已经前无古人的武者,会有着与身份相应的自尊和骄傲。纵使江山行事乖张,且为了一个目的而不惜潜藏隐隐十数年,这耐力和心计都非同小可,但是如今江山已经在自己儿子跟前露了面,那他就不会在乎他们能够碍着他什么事儿,由此推断,江山的计划应该已经发展到了仅凭他们几人根本无法阻碍的地步。
再有,一个到了如此境界的宗师,在计谋被人破解之后,可以是愤怒,甚或嘉许对方,却唯独不会再去行什么诡计,因为对方在他眼中根本无足轻重。以江山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是大摇大摆、意气风发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跟他们倾力一战,以武服人才符合他自尊自大的个性,更别说要他借用自己手下的身份去掩饰了。
所以,解焕坚决认为,这不是什么计谋,而是真实的警告,留下来才是比较明智的决定。
解焕把自己的见解解释了一番之后,两个年轻人都觉得,解焕能够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而还没被他的耿直害死,除了因为他交游广阔、武功高强之外,实在还是有些运气的。
但越是唯其如此,才越是令人倾慕。
试问江湖上、武林中,尚有几人能不忘初心,一如解焕?
只是他们不知道,柳轻衣的确是跟着解焕来的,但是却在山下被白霜凝把她和冷君诚一并给抓了回去。后来跟踪他们的不是柳轻衣,反而是白霜凝,权震东也是被她引过来的,当然背后是蔡京在指使。权震东一个江湖经历尚浅的黄毛小子,乳臭味干,又素有大志,一听闻蔡京口中这个“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之后,哪有不屁颠屁颠地赶来的道理?
权震东一心要为江山除去解焕这个心腹大患,却不知道一切早在他人掌握之中。
解焕他们也没想到,一心以为遇着的不是“寻凶联盟”就是江山,到头来却两边都遇上了。
那是一个和熙的早晨,恬静闲适得几乎令人忘记了正身处于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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