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情之基石在于信赖(2/3)
大喝了一口汤。那陈醋地滋味毕竟浓烈,颇有了些精神的他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面,搁下碗就问道:“秋痕今天身上不爽快,琥珀怎么也不在,我下午看见她还好好地。”。“她……”虽说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家的事,但灵犀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她从孟家回来之后就一直闷在屋子里没出来过,奴婢回来之后去看过她,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仿佛是哭过,问她如何却不肯说,晚饭也不肯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琥珀竟然哭过?
就算是今天因唐赛儿忽然出现受了惊,那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张越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和生性开朗大大咧咧的秋痕相比。琥珀寡言少语,纵有心事也很少表露出来,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当下他看也不看那盏捧上来饭后饮用的茶,跳下炕套上鞋子便往东边的耳房走去。
尽管是夜间,屋子里却并没有点灯,因此跨进门槛之后能地皱了皱眉。骤然从明亮的正房来到这儿。他地眼睛很有些不习惯,眯了好一会儿,方才看清靠墙的那张床上仿佛影影绰绰有一个人抱膝坐着。他开口叫了一声,见没动静便径直走上前去,眼看快要接近那张床时,他地腿却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东西,紧跟着就是砰地一声。
倏忽间,床上地那个人影却以难以想象的敏捷一下子跃了下来,焦急地叫道:“少爷没事!”
“没事。”
砰然落地地并不是张越,而是一张不知道怎么会横搁在床前不远处地凳子。他只是小小绊了一下。然而,他仍是顺势抓住了琥珀递过来的那只手,小心翼翼挪上前几步。好容易才到了床沿边上坐下。
“灵犀说下午你从孟家回来之后就神色不对劲,晚饭也没吃。\\究竟怎么回事?”
“少爷你信命么?”
听到这一句没头没脑颇为突兀的话,张越顿时愣了一愣,转而方才若有所思地说:“我信命,但也不信命。倘若不是命数使然,我也不会生在这个世上,更遇不到如今身边的这些人。人的身世和一大半的际遇都是命中注定无法更改,所以我相信,很多事情都是命数使然。”
“不过,人这辈子若是只信命里注定。那也不行。胜天不过是一句豪言壮语。但若是什么都不去做,怎么知道就一定不能扭转既定地命数轨迹?就比如我。倘若我浑浑噩噩,这辈子便永远都是被人瞧不起的药罐子病秧子,祖母不会多看我一眼,英国公也不会记得我这个本家侄儿,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只能说,这命数的事情是一半对一半,一半是你不可抗拒的,一半却是你可以改变的。”
“命数真的能改变么?”
“如果你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
听到这个流露出无限信心的声音,琥珀顿时一怔,旋即低声说:“少爷一直都问我,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心事。我一直都想说,却从来不敢说。就因为这桩心事,我夜里睡得轻,白天也不敢多说话,生怕一个字说错惹来大祸。我一个人的性命不要紧,但我不能带累了别人,不能带累……”
“不能带累家人,对不对?”张越感到握在手心中的那只手颤抖了一下,便微微侧过身子。黑暗之中,他依稀能看到琥珀地脸,五官的其他部分都晦暗难辨,只能看到那双眸子,“上次你重病的时候,曾经说过梦话,所以我就猜到了。昔日淇国公丘家夺诰封爵位远徙海南,你因为重病而被家人设法留下,我说得对不对?”
“原来少爷都知道心头最大地隐秘就这样被人戳穿,琥珀感到的竟不是如释重负,而是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可笑。祖父当年和英国公张辅颇有交情,她初到英国公府的时候几乎是日夜提防,结果张辅根本没有认出她来,而王夫人瞧着她谨慎小心,便把她和其他人一同送到了开封。服侍张越七年,她日日夜夜都担着心思,其实她早该知道,这一切迟早有一天都是瞒不住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位唐教主,她是什么身份原本和我无关,但是,我先前见过的那个堂兄,他身上有和那位唐教主一模一样的手制绦子。那种针线决计不是寻常手艺,打起来异常复杂,所以应该不会是巧合。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朝廷查禁的白莲教有联系,更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先前是兵败之罪,难道以后还要加上谋反之罪?”
感到琥珀仿佛陷入了一种狂躁的激动之中,张越陡然间一凛,知道长久以来的压抑一旦爆发出来便异常可怕,情急之下,他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地后背。良久,浑身发抖地琥珀终于在他怀中安静了下来,却是将头轻轻地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一直都很羡慕少爷和秋痕姐姐。”道,“少爷一直都在朝前看,秋痕姐姐就好似少爷的影子,从来不曾左顾右盼。她常常都对我说,她很喜欢少爷,还常常问我是不是也同样喜欢少爷,常常嘀咕将来的少奶奶会是什么样子……她怎么会知道,我连自己究竟是否有明天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喜欢?”
“每个人都有明天,你当然也有。”张越的手轻轻抚摸着琥珀那如同丝绸一般柔滑的长发,心里充斥着一种温馨的柔情,“咱们七年朝夕相处,七年耳鬓厮磨,不论是否喜欢,至少咱们彼此都是可以信赖的人。琥珀,你要相信,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好!”
信赖……琥珀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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