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来屠戮(2/2)

“花儿，走不了了，怕吗？”

“不怕。”小花说，然后乖巧地从叶子身上跳下站在他身后。

头顶上的枝条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抽出的长长枝条挡住了那一片月光，叶子冷冷地盘腿坐下。

耳朵仅剩的一只耳机放的是那首《floe》，小花最喜欢的曲子，当初a城一中的元旦晚会，小花作为压轴就用钢琴谈了这一首，那一刻仿佛真的就有无数的花瓣蹁跹，她美的就像花间的精灵。

学校早就准备曲结束时从天空泻下，小花在弯腰鞠躬后的那一瞬间抬起头朝着自己狡黠地一笑。

心中还真的洋溢了那种骄傲感。

气氛有些诡异，明明是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时候，叶子却若无其事地闭上 眼睛，嘴角还他妈带着淡淡的微笑。小花也闭上眸子欣赏，修长的手在男孩肩头交错，一下一下打着节拍。

“你是真的不怕死。”

叶子和小花都只带了一只耳机，能清楚地听到这一句狠话，但谁都没有理会。

男子突然举起了刀，带着凌冽的冷风，那一群人也抬起手，掌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凝结，散发着各色的实质光芒。

像是在夜晚迸溅的彩色烟火。

“南部长说过，生来屠戮的人，不能归顺，只能死亡。”

“对不起。”那把刀落下了，他们的手也落下了。炽热的彩色光芒和无数刀影在空间穿梭，风声很大，渐渐听不到音乐。

叶子的衣袖随风猎猎，小花的淡蓝色发带被吹向远方，青丝凌乱舞动。

“对不起。”叶子也说了声，很小声，只有自己听得到。

有一双银色的眸子刹那间睁开。

那里面除了像月亮一样的银光什么都没有，却隐隐约约能看到尸山血海哀鸿遍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是久别重逢的味道。

……

所有东西像镜子般碎裂。那些人，那些光，那些影。

万籁俱寂。

有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从碎片中走出。

“有些过分了啊，莫语。”方白说。

“是啊。”本该无声的地方突然有人说话，男人惊得看向他。

一个小男孩笑吟吟地看着他，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玩偶。

“呐，你看。”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