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一醉解千愁(2/3)
红袖忙将伊蓝拉近,压低声音道:“让你不要大声,越发胆大了?”伊蓝见红袖真的慌了神,只得敷衍的轻应着,将红袖推到自己手边的饭菜又推了回去,软了话语撒娇道:“红姐姐,你比我年长,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我娘才不快的?”
红袖听着,只微微了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夫人终是解脱了,家主也放下吧。”
伊蓝嘴里骂着脏话,腾的站起,随手抄起茶杯,就砸了出去。
红袖一惊,起身拽住伊蓝手臂安慰道:“夫人已经下葬,就在浣西河畔的半山。你心里就是再有不快,也该收拾着,去见见夫人。”
伊蓝甩开红袖道:“她在时,便不愿见我,如今去,怕她阴灵难安!”
“夫人如今也去不了别处,你说什么,她不得听着。”红袖边说,边将一件素衣与伊蓝换上,整理妥当后又道:“先吃饭吧!”
伊蓝顺从的扒拉几口饭菜有些失落道:“小时常听老人说,人死后的几日,三魂六魄未散,我娘昨晚才咽气,他们还真是片刻都容不得,这就草草下了葬,若我娘亲在天有灵,岂不更加怨恨我。”
红袖夹菜的手骤然一停伤怀道:“人死如灯灭,形都没有,灭时的一丝轻烟又能在世间停留多久??生前已是这般境况,生后又有什么好计较的?一会让乐山、紫衣陪着你。我先就备了几坛扬谷酒,夫人年轻时,喜欢喝这个,还常笑说,自己未来的孩儿,必须能喝才行。”
伊蓝诧异的啊了一声,而后抱怨道:“你这不耽误我事儿吗?红姐姐以前怎么不说,我如今这酒量,上不了台面啊。”红袖见伊蓝眼圈泛红,却又强忍悲伤,宠溺般的苦笑道:“家主才多大点,现在开始也不晚。”
伊蓝听罢边往外走,边示意红袖看自己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对红袖道:“看见我翻的白眼了吗?”
红袖一听,心酸道:“别贫了!”
城外
伊蓝一行人,打马出城,一路西行,约摸半个时辰才到沧山脚下。伊蓝勒缰下马,远望沧山,只见山势绵延起浮,幽静苍翠,山脚浣西水流平缓,不过丈宽,如今已是深秋,阳光洒于水面,波光滟滟,母亲长眠此处,应该也算不错。心里思付着,抬手将马缰递给乐山,道:“把东西给我,你俩就在山脚下等我吧。”乐山点头应着,紫衣却道:“这里离墓地还远!”伊蓝抬头望向沧山道:“就是不想有人靠太近,走了。”说完,挥手间便只留下洒脱的背影,紫衣肃杀的眼神,想来伊蓝也是感受到了。
依着乐山的所说,绕着山路一路寻来,在半山间便远远瞧见了墓顶,走近时,才发现有人立在墓旁。伊蓝停在原地警惕的打量来人背影,这装束与母亲这些年的打扮颇为相似,“伊伊。”随着一声轻唤,来人转身看向伊蓝,并示意伊蓝上前,伊蓝思量着,见来人并未有丝毫杀气,便也提步而上。
“初见你时,还在襁褓之中,这些年,陪着你母亲一路与你相随,自你长成,这么近的看你,还是头次,不曾想竟是这般陌生。”来人说完,席地而坐,以肘为枕,懒懒的靠在墓碑边。
“年幼的事,我有些模糊。不过,你既然这些年,陪在我母亲身边,想来应该是知道的。你若是我长辈,还请怜惜我,容我单独与她待会。”
来人苦笑道:“还请你怜惜我,我与你母亲,自幼相识,若不是贺政……算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你既然带了酒来,我与你共饮,也不寂寞。”来人神情坦荡,语言豪迈,伊蓝不自觉的涌上好感,将手中准备的扬谷酒递于来人,
“扬谷酒?难得有此心,竟知道师妹所好?你可知为何你母亲喜欢这酒?”见伊蓝摇头,便幽幽道:“这酒与我们蟒寨的侵骨酒很像,我曾与师妹笑说,这中原的粮酒居然能有我西域骨酒的烈性,实属难得。”说着,举起酒坛,仰头就是一顿豪饮,见伊蓝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笑问道:“酒量如何?”
伊蓝先前只闻了一闻,便觉有些眩晕,见来人笑问,只幽怨的吐出二字:“没有。”
来人意外的应了声,平举起酒坛,与伊蓝的酒坛碰了碰豪爽道:“干!”
伊蓝心道,我这爆脾气,怕你不成,干就干,负气的也撞了撞来人酒坛,扯着嗓子吼了句:“干!”这一口猛灌,脑子嗡的一声就胡了,站也站不稳,蹒跚跌倒,挣扎着才勉强爬到来人身边,先是上下摸索,后就指着来人鼻子教训道:“大伯,是我大伯不是?我娘亲要杀我,你也不拦着点,多少次,我死里逃生,你瞅瞅,我这背上,这腰上,全是我……娘亲的十八般兵器……你我骨肉至亲,不……厚道!”说着说着,舌头打结的厉害,
来人被逗的开怀,将伊蓝扶坐在自己身边,拍了拍伊蓝靠将过来的脑袋,“若她真想你死,她的缰虫引在这十八般兵器……随便那个上面一抹,就佟九那老匹夫,也只能干蹬眼。需用我救??说白了,这些年,就是想走又舍不得走!想不恨又拉不下脸。一辈子,连句实在话都没有,就这么过去了,我这一辈子也跟着这么过去了。魔障啊!到头还是怕你这个要债精为难,这一死,干净。昨晚,我还想着把你娘抢回来了,后来想想,我总劝她放下,倒不如劝劝自个儿。贺政那厮真不是个东西,虽我也不甚知道这原委,但昨天差点砍死他……幸好没砍,不然今天过来,估计你娘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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