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谁家少年(2/2)

剑鞘上的翠玉细看之下色泽暗淡，中间斑驳杂色。想来也是买这等剑的无非当做配饰罢了，要是真的是上等翠玉恐怕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差，在独孤谦心中倒无不可，可是以次充好独孤谦心里便不舒服了。

那伙计精明的很一看独孤谦盯着那翠玉，一挑拇指“公子真是好眼力。”说完静立一旁，任由独孤谦随意拿起柜台上的宝剑端详。

独孤谦信手又拔出了一柄细而薄的软剑，剑刃光亮的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的刺眼。“打磨的如此光滑可钢质却是一般，在二哥的惊风之下恐怕难撑一合。”独孤谦一抖此剑，聆听剑鸣心中瞬时有了定论。

伙计见独孤谦观剑之道纯熟，心中便知这些寻常之剑恐怕难入法眼。“可不能让人小看了秋水斋。”有此计较伙计走到了柜台之后从一狭长木匣中捧出了一柄剑来。

要说伙计让独孤谦看的第一柄剑是华丽的话，那此剑便可称为奇珍了。赤金包木的剑柄，上等的紫檀为鞘，鞘上雕龙画凤其工也是一绝。

独孤谦心里爱煞未等伙计说话“嗖”的一声拔剑出鞘。独孤谦眼睛一眯，显是被剑光晃到了。剑身并不是光华雪白一片，反而显出古怪的淡绿色。端详下只见钢质之间隐隐有涟漪一般的花纹。用指轻弹，其声悦耳。“好剑，好剑。凡铁若求其韧便失其坚，可这剑用上等精钢百炼祛尽杂质又掺合玄铁，金精等异物方能既坚且韧。”独孤谦忍不住赞道。这剑虽还比不上大哥的锁龙刀，但和二哥的惊风相比亦只差一筹而已。

“是把好剑，只可惜仿制它剑而来。要知兵器各自有各自的秉性，兵器和人一样硬是学着他人终归落了下品。”独孤谦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门外一个推着独轮车的灰衣男子。

独孤谦一时吃不准他的年纪，轮廓大体看上去只像比自己稍大一点，可一脸茂盛的络腮胡子。可最让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虽是这副样貌，衣着打扮也粗陋的很。可因这双眼睛竟有飘散出尘之感。

“公子别理他，一个卖粗傻玩意的小贩。”伙计说完便要去撵他。

独孤谦听伙计这么一说才注意到那独轮车上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潦草的刻了“风哨”二字。字说不上好，但独孤谦不敢说不好。粗犷的用刀随意一刻，随意涂上墨。虽不工整但如凛冽寒风。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独轮车上随意抽出一柄刀来。只见刀把是普通至极的桐木，上面缠着粗布条。刀身有些黑灰上布满了菊花似的的纹理。

秋水剑斋的伙计故作不屑道:“精铁百炼，终归是精铁难道比的上这聚宝剑吗？”

大汉朗声一笑:“聚宝神剑传说中以天外神铁打造，万年寒玉为柄，金精为鞘上镶七颗举世罕见各有玄异之宝。我这刀自是比不上的，可你这区区仿品我何曾放在眼里。玄铁，金精具是奇珍可是不得其法而铸，未必就比得上我这百炼精铁了。”

独孤谦不打算引起一场纷争，重要的是自己囊中羞涩恐怕这刀和剑自己都是买不起的。到时候岂不是……

可他还没说话，就听后院传来笑声:“这位公子这几日凡有客人前来光顾，您便来抖落一下自家的货底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后院走出来的是一个白衣文士，人以中年而无暮气，身形如松不像商贾倒比独孤谦更像书生。其腰间挎着一柄宝剑，松绿色的剑鞘不见一丝锐气只觉风雅。

那虬髯大汉头也未抬冷哼道:“无他只是不想让你做成生意罢了。”

如此无礼的言语独孤谦闻此也觉诧异。可想那中年文士也是气的不轻急道：“念在你我皆是武林同道。我秋水剑斋一忍而忍，要不然……”

“要不然杀了我，哈哈，这可是天子脚下你难道还敢当街杀人。”大汉不屑的瞅了眼中年文士蔑笑“要不你报官吧！官家最喜欢你们这些商贾报官了，怎么也能宰你们一笔的。”

中年文士制止要怒喝的伙计开口道:“朋友既然如此无赖，那我们便用武林中的手段解决吧！你我相约时间一战，你赢了我秋水剑斋便关了玉京的铺面。我若侥幸赢了一招半式，我秋水剑斋便奉送百两纹银请朋友离开玉京到别处玩耍。”

大部分人总是好热闹的，此时秋水剑斋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对着无赖一样的大汉指指点点。大汉旁若无人坐在独轮车上翘起二郎腿道:“我不和你打，我孤身一人万一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怎么办。要不这样吧？要打就在这打，这么多人做个见证也防你们不要脸。”

“朋友说笑了，玉京城中怎可妄动刀兵。”独孤谦见中年文士说话间眼中满是杀意。

“只是动动刀兵大不了就是进去待上几天呗，你们秋水剑斋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花点钱连牢都不用待的，我可是吃亏的。”大汉起身一笑。

眼见水越来越浑，独孤谦起身准备离开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