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陈恙芯坐着舆轿轻摇慢抬的回到永和宫,小堃子这些日子的打听奔波总算是有了眉目,正等着主子回来好一一禀报。
小堃子递上张宣纸,说是榕嫔先前命人要来的药方,上面清楚的写着:“党参、黄芪、白术加香附、柴胡、郁金、全瓜萎。从葵水来至5天发轫服用,逐日一剂,毗连6天。”
陈恙芯半疑:“这可是催孕的药方?”
小堃子应到:“回娘娘,这正是催孕的药方。不过…榕嫔不只是加大了催孕药的剂量,还私请了太医为她针灸。”
“针灸?”
“将各方草药熬融于水,针沾以入穴,再以草药灸之,效果更甚。”
“多措并举,急不可耐。”陈恙芯这心头是觉着又可笑又嘲讽。
“娘娘……这法子如此有用不然您也……”馨怡这刚开口,陈恙芯凌厉的眼神即如锋刀般割过来。
“若本宫有心,怎会不得?”
这意义不明的话语还惹得人不清白,陈恙芯又问道:“都说物极必反,她这几味药下得猛,会不会……?”
小堃子看陈恙芯问到了点子上,立马重重点头说:“榕嫔出生不比她人金贵,身子打小就虚弱,况且在后宫时常置气,浮躁易怒,肝火旺盛,这不,催孕的药方里都多了几味去肝火的草木,她这会急功近利似的催孕,孩子是怀上了,身子未必受得了。”
“为了一个孩子,连命也不惜搭上,岂不是得不偿失。”馨怡惋惜连连。
陈恙芯笑道:“孩子才是她命根,她自个的命算得了什么?罢了……时辰尚早,随本宫去一趟钟粹宫。”陈恙芯命小堃子将这药方妥善收好,又风风火火起身走了。
晚霞尚存之时,李翼安才批完奏折得空从养心殿出来。弃下龙辇,他脚步稳重的走在偌大的宫中,身后的宫女太监沉闷警惕的低着头,看着脚尖缓慢移动。
红光尽落,宫殿上的琉璃瓦泛着幽幽光泽,一门一柱、一窗一檐、一转角无不透着静谧壮美的空灵之感。
眼看着永和宫的宫殿已经露出一角翘檐,陈公公加快了两步走到李翼安身边,说道:“皇上,自打榕嫔娘娘有孕以来,您还从未去过储秀宫。”
“榕嫔有孕,欢喜的是母后,并非朕。”李翼安目光清冽,嘴角始终保持着冷淡的弧度。
“纵使您不喜榕嫔娘娘,好歹她肚里的孩儿是您······”
“陈公公。”李翼安颇为不悦的打断了他的劝诫。
“朕是皇上,雨露均沾绵延子嗣是朕作为天子的义务。”李翼安眼眸募得冰冷刺骨,随着停顿的话语,脚步也缓慢下来。
“但朕没有义务去喜欢,或挂心每一个女人。”
天子的金色衣袍扬起阵迫人的疾风,余晖洒在金丝线绣成的蜿蜒而上又张牙舞爪的巨龙上,龙袍仿佛发出耀眼的光芒,威严磅礴,不可侵犯。
依旧熟悉的永和宫近在眼前,这条路他已经走了许多遍,里面的人他亦见了许多年,却没能让他厌烦。
陈恙芯看见李翼安时,自顾自的松了口气。
李翼安忍俊不禁道:“见朕来放下心了?”
“臣妾方才从钟粹宫回来,吩咐御膳房今晚多备几道菜,恰巧皇上便来了。”陈恙芯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她刚进殿歇下,连温茶都未来得及喝上几口。
“钟粹宫?莫不是去看望秀女?”李翼安这回又想起春宴上宁井辰那出惹人恼怒的戏。
“是。”陈恙芯不紧不慢答应一句,显得很无奈。这虽然是当时为了解围的缓兵之计,但又不能抛之脑后不管,来日太后和李翼安追问下来,她总能给个解释。
“资质如何?”
“重臣官家出身,资质总是无可挑剔。”此时馨怡端来一壶新泡好的毛尖,为二人倒在素净的青花瓷杯里,此茶能能清心明目,去烦提神,为此陈恙芯已经喝了多日。
“却也平庸。”陈恙芯悠闲地浅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
“为何平庸?”李翼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在他眼里,佳人一举一动,一瞥一笑,一言一语无不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宁王与皇上手足情深,又得太后喜爱,当宁王妃岂不是让人前仆后继的事。”
“所以每每臣妾去钟粹宫时,她们总要出尽风头。费尽心思,花样百出的让臣妾认可,有甚者妄想用金钱银两收买臣妾。”
陈恙芯说到这里漫不经心的笑起来,李翼安听此,也觉得这些秀女不知天高地厚,可笑至极。
“如此这般凡夫俗子,想必宁王爷是一个也看不上。”
“他终究是要成家的。”李翼安并不能为此动容,他始终带着帝王家的冷硬和执着,天下女人如此多,何愁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王妃?只是宁井辰不问世事的态度惹他不快罢。
“若娶不了心爱的女子,不成家又何妨?”陈恙芯自然是知道李翼安的想法,但事情往往都没有那么简单容易。
李翼安不禁加深了看向陈恙芯的目光,而她只是一派从容优雅,秀目淡然:“翼安,他与你不同,他只是个闲散王爷。他不用肩负天下重任,可以不顾黎明苍生,不在乎江山社稷,甚至可以只身着青衣,不带分毫归隐山林······”
“如果宫里宫外再无他所求,无他所爱,他大可一走了之,浪迹天涯。你非常清楚,他对权利,对名利金钱毫无追求…既然这样为何非要把王爷的头衔强加在他身上?需要为江山天下付出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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