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七章 未果(1/2)

那个人骑着马一骑绝尘去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先生还好吧”，贵人扶着我的肩问。

我点了点头，小姑娘从前头跑过来，“淳哥哥”，甜甜的叫了一声。

我们三个人回到了别院。

一个小厮立在院中，是我阿爹的书信。

“安心，随公子去吧”

落款是阿爹的盖印。

我看着这样的留书心中觉得蹊跷。

我有何不安心，为何要随公子去。

大抵不过十天半月就要回去了，阿爹怕是没看清我给他留的小书吧。

贵人背手望着天。

此刻洛水镇中已将消息传遍。

我同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子约定了婚嫁出了谷去，不知何时归谷。

我的阿爹，默默将这样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在信中却只字未提。

害我白白错过和那个人相遇的机会。

我始终不明白这些事的前因后果。

似乎只有一些人操纵着真相。

我只是被背后那些黑手推着。

一步一步向着深渊进了。

他将我拉入黑暗，却也叫我看到了光亮。

我就稀里糊涂的这样走了进去，还自以为是自己的打算。

从前到现在，似乎都不是。

只是我从来不能把这些事看清。

我走过去同贵人一齐望着天，小姑娘已经回去换衣裳了。

月光很亮，星星零落的闪着。

这样的夜晚有些静谧。

我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样安稳的心慌。

“小公子，今晚月色很好”，我脱口而出。

贵人转过来瞧着我，“我同先生第一次见时，也是这般”。

只是一个在房檐上，一个在窗前。

不似今夜，近在眼前。

“今晚没有山蚊”，我调侃他。

贵人从怀里拿了一盒紫草膏药，“我还记得当时先生同我说的话”，将膏药递给我，淡淡笑着，“先生那时问我，是否有魂牵梦绕之人”。

是了，我还问了你可有婚配。

那时对贵人的印象的确不好。

我把玩着送他的膏药盒子，贵人抚着灯笼手柄，声音有些低，“其实是有的”。

我起了八卦的心，将视线转到了贵人身上，贵人亦注目着我。

“那位姑娘”，贵人望着我笑了一下，“有时候看着像不食烟火的仙人”。

？仙人？？

那小姑娘真是不合适了，娇花姑娘就像人间的娇花，哪里能学得仙人一样洒脱。

也没见过这样夸心上人的，就不能是吸风饮露的仙女么。

我暗自腹诽，贵人却未将眼神移开。

“那个姑娘才是真让我魂牵梦绕”，贵人半句卡成一句。

我示意他快些说完。

站得久了脚酸得很。

“我一直都晓得她同其他女子不一样”

？

然后呢？

“我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的月夜，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贵人定定瞧着我。

“我想着法子要见着她，那时候......”，小姑娘换了轻便衣裳走过来，贵人听着声响便将话收了回去。

小姑娘的脚步声很轻，我回头招呼她，“玉栀姑娘，今晚月色很好”。

她站在厅中有些踌躇。

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来。

我伸手招呼了她，小姑娘看着贵人摇摇头。

是了

我同贵人是一对“有情人”，小姑娘若是过来了不就是一道隔着牛郎织女的天河么。

真是善解人意的姑娘。

我走过去将她请入院中，“你的淳哥哥同我在聊一些旧事”，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贵人眼神无奈，背手望着天。

“淳哥哥，我也想听你的那些故事”，小姑娘拉着贵人的衣袖，“你走后的那几年，消息便少了”，神情遗憾。

我将贵人手上的莲花灯笼抢过来，“小公子，久别重逢也该好好叙叙旧”，说着便要回房去了。

贵人似要叫住我终是没有开口，转头同玉栀看着月光。

逃是没有用的，抓着机会就该说清楚些。

玉栀是个好姑娘。

至少此刻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将身上的头饰外衫卸下来，只着了一件单衣披散着头发。

莲花纹样的灯笼放在梳妆案上，泛出淡淡的光，和旁侧的烛火一齐映着我的脸。

这也是一个可爱女子的脸。

我瞧着镜中的脸，从前却没仔细瞧过自己。

今夜穿着这样清雅的衣裳，我摸着上头的淡粉绣莲，是这样好看。

心中也是欢喜的。

真想穿给那个人看看，他还从没见过我这般模样。

那时候多些小女子情态就好了。

只是我这样恋着他，在他心里也许是没有我的。

我支起窗户，屋外的月光洒下来。

不知道贵人在跟姑娘说些什么。

这别院也真是小，我能透过回廊看到院中的贵人。

贵人背手望着月，玉栀姑娘却望着贵人。

痴心却惹痴情恼。

那个人，会不会也是这样，从未爱恋过我。

只是我痴痴的想要追寻。

我从前就在想，为什么从来没找过我。

我一直都在那。

若是我找着他，定也要像玉栀这般，表明自己的心意。

就算襄王无意，也算有了结果。

我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见着她就像见着从前的我自己。

玉栀看着小公子的眼神，想必也同我一样。

这两个人是有些羁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