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多愁多恨失即休(2/2)
。/p不久后,莫晔年便将晚云兵败之事推翻,向垂帘太后重提详查,把所有罪证都指向晚氏新家主。晚氏与晚琉光都曾是他的猎物,却不曾想他莫晔年天生自负,竟也有情动的一日。”/p
她望向冷冰冰的狱顶哈哈大笑,死寂沉沉的方寸之地衬得那笑声极为荒凉凄厉,自顾自话续道:“莫晔年当真宠她如掌明珠。未及数年,便晋晚琉光为主母夫人。/p
我虽是莫氏的人,可因随侍在晚琉光身边多年,知她自小便心属晚云,『性』情刚烈,也向来爱恨分明,若知真相必不会还与仇人相亲相爱。她当真好笑又悲哀,万事被蒙在鼓里,还要为仇人生儿育女。/p
我当然得把这一切和盘托出呀,她的枕边人是如何一步步地谋划她的氏族,害死她的三哥哥!之后她数次以命相博报仇不成,我以为莫晔年会杀了她,可没有!没有!”她恨声重复。/p
“他只是将晚琉光囚在别院多年,可那有如何?那时的晚琉光已然形同废人,过得行尸走肉,在那些日子渐渐绝望。你的母亲,乃至你们,乃至阿灵,乃至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因莫晔年!你若要将我剥皮萱草,便更应该将你们的生父千刀万剐!你们快去杀了他!!杀了莫晔年!”/p
莫瑾前一步,面浮寒霜之『色』,只冷冷问道:“我只问一件事。这么多年,你们将我阿娘的尸骨藏于何处?”/p
怎料,那无银似乎被前头的事刺激颇多,已然癔思凌『乱』,只一个劲儿挨在栏边,形容枯槁,目光沉寂,无泪无喜,除了喃喃喊着杀了他再不发任何一言。/p
天下之大已再无莫晔年的藏身之处。或许找到晚琉光的安葬之处,便有莫晔年的踪迹。莫菁望着她,知道她再心死也不会出卖莫晔年。再『逼』问『逼』不出来半句。/p
那一瞬间,竟觉得这个女子有些可怜。男人的战争永远牺牲的都是女子,可女子的可悲可笑之处在于竟无怨无悔。/p
莫菁周身皆是清冷之『色』,盯着无银,语调惫慢道:“你放心,君既然对你不刑不罚,我们自不会犯夺你『性』命。”她顿了顿,续道,“但是当年你对付我阿娘的手段,今时今日只要你还活着,便都一一尝下吧。看守你的那几个狱卒您大可放心,他们终年守在此处不见天日,必定会怜惜你的。”/p
无银闻言身子一震,终于有了反应,目眦欲裂,只抓着铁栏盯着那抹玲珑的背影如泣血般凄厉拔尖喊道:“杀了我!杀了我!”/p
莫菁淡淡一笑,并无动容。这个曾让她惧如蛇蝎的女人也会有这般落魄凄惶的一日。/p
“姨娘且放宽心。您是阿灵的生母,但凡我们兄妹不顾念昔日阿灵的好,更非人的手段还会在后头。可终归念着您是阿灵的生母。这世间所有事都冤债有主,该你受的半点也逃脱不了。”/p
这是她第一次以莫听素的身份唤无银为姨娘,也是最后一次。残忍么?她并不觉得,多少年来,每当她回想起那个荒寂的夜晚,想起美人娘亲死前那双含愁的眼睛,一身风骨的人,若不是怕祸及亲女,当时只怕还未容忍到那些人的□□便保节自尽了。而她呢?没能力自保,只能独自躲起来无能为力地哭泣。如今,正如无银所言,不过以其人之道罢了。/p
莫菁头也不回地提步登石阶,临末离开前,她将袖的玉白『药』瓶拿出递给看守的狱卒:“让她服下后,每日当有数个时辰剧痛难耐,如万蚁噬骨,但不会流血也不会有外伤更不会死。不刑不罚……”她轻笑出声,细听还有些嘲笑苍凉之意,“这种好日子便是等到莫晔年什么时候伏诛便什么时候解脱罢。”/p
至于莫晔年,只要找到晚琉光的坟冢,又何愁找不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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