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 水晶雁12(1/2)

“哦？”永世声调拔高。

“我朝有铁律，违法者不得私自动用私刑，应教由审司局处理。”李恒慢慢道来，“侍卫说是行刺，但没有真凭实据，仅凭一把匕首定罪，未免草率，传扬出去，恐怕有污公主名声。”

“那驸马以为该如何处置？”

“直接教给审司局吧。如果真是行刺公主，我想司侍大人也不会擅自做主，直接处理。”李恒轻声对着永世说。

“都听到了吧，还不去办？”永世转身正对着李恒，笑得婉转。

“驸马，父皇才赏赐了些精致的小点心，驸马尝尝？”

“好的。”搀扶着公主进了内室，进去前给阿靖递了个眼色。阿靖会意，转身出去了。絮儿看了跑出去的阿靖，并不跟上，慢慢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李恒盯着窗外的雨，眉头紧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阿靖来不及脱下雨衣，“公子，是阿三。”

“他来了京城？他没死？那她呢？”李恒焦急的问。

“公子，我确定是阿三。等我进到牢房，阿三却对我破口大骂，什么也来不及问，就被狱吏狠揍了一顿，我阻止根本没用，还被请了出来。”阿靖很是气馁。

“这不怪你，我亲自去一趟。”李恒略微思索，还是决定去，否则他不放心。

“公子，你就这样去？被公主知道了怎么办？”阿靖担心。

“你就说我有急事去了府衙。”李恒披上蓑衣直接出去了。阿靖想了想，不放心，跟了上去。

审司局牢房阴暗潮湿，加上下雨，牢房都有了一层积水。狱吏正费力的将水舀到外面。“真是倒了霉了，这大雨下的。”狱吏甲边舀水边抱怨。

“少说两句，快干活吧，不然等会儿水多了，咱哥俩怕是都没地方睡觉了。”狱吏乙也在不停的往外倒水。

狱中多的受了刑的犯人，现下雨大，水汇成溪流般流进了低矮处的牢房，打湿了铺在地上的干草。打折了腿的犯人无法移动，呻吟声此起彼伏。“都消停点，鬼吼鬼叫什么!都他娘的闭嘴，再吵，老子还打。”狱吏甲使劲敲响了牢门，声音大的穿透的连绵的雨声。

“哎，你说，要不给这些杀千刀的挪个地方？不然雨水一泡，那打烂的皮肉还不泡坏了。”狱吏乙碰了碰甲的手臂。

“要换你去换，反正我不去，这些本就是些短命的，管他们做什么？”狱吏甲舀水舀的正窝火。

“今日带进来的刺客关押在了何处？”李恒走进来，一路无人阻拦，天黑了，又下雨，谁也没想到还会有人来。

狱吏乙看着来人一身华服，不敢怠慢，“请问阁下是？”

“吏部侍郎李恒。”李恒说着亮出了腰牌。

“原来是李大人，少见少见。敢问李大人深夜来访所谓何事？”狱吏乙丢下了瓢儿，笑着问。

“你没听见吗？李大人是为了那刺客来的。”跟上来的阿靖狠狠瞪了狱吏一眼。狱吏见状，互视一眼，甲转头对李恒笑着，“李大人，这边请。”说着便前边带路，走到了下处的一个牢房。牢房积水已经漫过了脚面，房内阿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问他。”

“得嘞，大人，小的就在拐弯处候着，有事您就叫我们。”狱吏甲低眉弯腰退了出去。

看见两人走远，李恒快步上前，扶起了地上的阿三，“阿三，醒醒，醒醒。”不断拍打着阿三的脸，掐了掐人中，阿三悠悠醒来，浑身疼的难受，待看清了扶着自己的人，便用力推开。“用不着你假好心。”

“阿三，你这是干什么？”阿靖扶起被推倒的自家公子。

“阿三，告诉我，袁雁还活着吗？还有人活着吗？”迫切的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人。

“怎么？还想再派人赶尽杀绝吗？都死了，就剩我一个，要杀就杀吧。”阿三一脸悲愤，恨不能用眼神杀死面前的两人。

“都死了？不会，不可能，她的身边不是还有疾风吗？疾风武功那么好”李恒不敢相信。

“公子。”阿靖看着眼神涣散的李恒，悲声呼唤。

“这下你满意了吧，驸马爷，你派的可都是高手，我是被刺了一刀，侥幸没死。现在可没人再挡你的阳关道了。你最好连我也杀了，不然我还会报仇的。”阿三咬牙切齿。

“阿三，你胡说什么，我家公子现在都还在搜集高炳的罪证，准备洗清袁家的冤屈，怎么可能派人去剿灭山寨？”阿靖大声分辨。

“呵，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会相信？”阿三坐在水中，连连冷笑。

“阿三，你相不相信我无所谓，我会救你出去，我现在只要你一句实话，袁雁真的死了吗？”李恒阻止了还要继续辩解的阿靖，沉声开口。

“死了。”阿三撇过脸，不再看两人。李恒沉默了半晌，踏步走出了牢房，走时只说了一句，“我会救你出去的，放心。”阿靖看着浑身伤痕的阿三，再看看自家主子落寞的背影，跺了跺脚，也走了出去。

“公子，如何救阿三？”

“我自有办法。”李恒不想多说。

回到府中，只见永世正坐在书房等着自己。“驸马，这是忙什么呢，这么大雨，还出去。”

“有些公务急需处理，所以去了趟府衙，风急雨骤，公主还是早些歇息的好。”边说边关窗，“阿靖，护送公主回房。”永世冷笑一声，走了出去。看你还能淡定多久，今晚我就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