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妖心(1/4)
罗辉办事向来很有效率。陈清岚口中的阴冷男趁着她昏迷对她下了“傀儡术”并非出于什么未卜先知的聪慧,不过是出于一种天性狡诈的谨慎:若是能被他利用自然好,暂时没用总会有用的一天。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保命的谨慎今次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罗辉行事想来简单直接,或者可以称之为粗暴?要他一个一个在这些蛀虫似的人里找出下术者,太麻烦了。他杀了鸡敬了猴:谁下的术,你们交不出人来就全部去死吧。
人都是很现实的,就算在这个时光好像不流转的空间活腻了,依然惜命,所有人的避让、出卖,很快让阴暗男无所遁形,谁叫他把这手本事作为炫耀的资本告诉了自己的相好,而他的相好暗地里还有另外几个相好,相好也有相好,大家几乎都知道他会“傀儡术”。男人恐慌了,表示自己可以解咒,罗辉懒得跟他啰嗦,直接把他砍了,在得到阮碧纱回应陈清岚的术解了悠然返回山头。
在经过老妇人曾经跟陈清岚躲避过的破烂屋子前,他看到老妇人颓然倒地的身体,尸体萎靡的卷缩成一弓扁扁的小虾米,他从里面似乎看出了“可怜”的意味,他想到那个伏在他背上的女人流的眼泪,于是脚步停了下来,停在了尸体跟前两三步。
他们走的时候,老妇人体内的魂魄已经动荡不安,支撑不了多少时日,可也绝不止于他们一走,她马上身亡,想来是村里那些人下的手——罗辉是没有情感的,可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他竟然感到些许说不出的恶心和厌恶,这大概是因为大小姐的相好对她的怜悯影响了他。
风吹过,一颗珠子滚落到他脚边。罗辉稍稍扬动手指,那珠子就到了他手心。那是碎裂的魂魄遗留下的珠子,表面布满裂缝,里面有暗紫色的影子,说明它的主人已经魂飞魄散,永不复存了。简单来,这不过是一件废物,毫无用处的废物,他该扔了的,可是罗辉想了想,却放到了衣衫口袋里,然后扬起一把火,把老妇人的尸骨烧掉了。他返回到了阮碧纱身旁。
那个叫宛无的人并没有趁他不在出来趁火打劫。小镜妖期期艾艾的坐在阮碧纱半臂开外,看见罗辉回来眼睛一亮,仿佛被阮碧纱的冷空气憋死,而罗辉的回归为她带来了清新的空气,终于可以呼吸了。
罗辉看着可爱,一把拈起她,放到跟前端看,然后一言不发的放到了右边胸口的口袋里,小镜妖被他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珠盯得全身都冒冷汗,那个看着温柔的伪善女人很可怕,这位也很可怕啊,呜呜,果然还是那个人类最好说话了。她不要呆在他身边,她要回到那个人类的衣领下。
可是,可是她不敢说,只好期期艾艾、委委屈屈的捉着口袋边沿,迎风哀叹自己忧伤的命运,本来还想吟两句应景的诗的,结果一张口,被灌了一肚子难受的风,便默默的缩回口袋里算了。
罗辉行动很迅速,陈清岚还没醒。阮碧纱把陈清岚交给罗辉,罗辉把她背到了背上,让阮碧纱用天蚕丝牢牢地捆绑好她,这是为了预防万一发生情况,他还可以空出双手战斗。
“走吧。”阮碧纱轻声说,走在了前头。
铁桥被山崖下的邪风吹得“哐当”作响、左右摇摆,可阮碧纱的身子挺拔得就像一株清雅的松树,她软软的还镶嵌着珍珠装饰的华美绣花鞋踩在巍颤颤的铁桥上,明明轻盈优雅得像花园里翻飞的蝴蝶,可每一下却像沉重的巨石压在铁桥身上,猛烈的风竟然不能再吹动它半分,那荡秋千似的飘摇,在她走过后,沉静安稳得就像普通河流上扎实稳固的大石桥,也准摔不到桥下。
宛无从这个人识破“落崖”就知道她有几分料,没想到还如此有本事,不由得感兴趣的挑了挑眉,他本来是想着在桥上动手的,趁着落崖风把人吹得东倒西歪,他再加把手让他们手忙脚乱,到时候再抢人,现在看来恐怕得改变计策了。因为铁桥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他也没法子在落崖风里飞来飞去啊。
看来他大方得有点早呢!他有点自嘲的笑了笑,身影一晃,人已经消失出现在别处。那是一间简单朴素的房间,里面意外的放着一副玄黑的棺木,棺木旁边是一块人高的玉石,玉石并不晶莹剔透,里面纹路斑驳,无数绿光和黄点混杂,仔细看,那些光点似在流动,竟似活物一般。宛无的眼神一会落在棺木上,一会又落在人高的玉石上,竟似有些痴迷,好久呢呢低语,像是对谁倾诉,又像只是自言自语:再忍耐一会。也许,很快就会找到了......
铁索桥那边,阮碧纱他们快走完了。阮碧纱额头眉心冒出了细微的汗水,可她借着风吹发鬓她撩发不动声色的抹去了。
在他们踏上山崖离开铁索桥的瞬间,一只引路偶人翩然而至,宛无的声音响起,仿佛带着两分笑意:诸位可想好了?是把人留下顺利的走出去还是......?
话没说完,阮碧纱一扬手,一条无形的绳子绑住偶人把它扔到山崖下了。
宛无:......
宛无差点没气死:这个女人也太傲慢了!他自认也还是有几分高傲的,可跟这女人一比......大概刚才的客气只是不知道底势前的装模作样,既然撕破脸皮,她伪装客气也不愿了。
阮碧纱微笑,语气居然十分温文尔雅,可话里的不客气十分明显:“山主大人只能借助这些见不得光的玩儿说话?何不现身畅谈?”
宛无看着水晶球里的阮碧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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