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山(1/2)

穿过人来人往的前厅，顾家一行由一小僧带路被安排到了后厅。后厅算是雅间，来往人少，专供达官贵人烧香拜佛。

“各位施主，请。”后厅之后又是另一番天地，瓦房茅舍，青山绿竹。来往小沙弥尽是微笑礼拜。

“这水是引的山顶清泉。”

“这菩提树是建庙时种的，逾今五百余年了。”

“西山倒是一处雅静之地。”季夫人开口道，此次来西山小住的人里，她算是辈分最高的了，走在最前身边事王氏，其后是各家公子小姐和夫人。

“施主过誉了，这处院子便是……”

顾家算是安顿下来了，当康的小窝惯例安置在顾瑾的屋中。安顿完后，甲乙丙在收拾小院，顾瑾牵着当康的耳朵满院子溜达，一会去窜去王氏的院子，一会跑去顾峰的屋子，可怜见的现在眼睛都还是肿的。

“哼唧趴下。”顾瑾拍了拍当康，然后爬上了猪背。吆喝着当康往后山去，当康驮着顾瑾回了小院，叫上了小甲这才往后山而去。

“少爷，据说今日西山来了贵客？”入了林子后，再往前几步漫山开满了梨花，小甲没个说话人心里憋得慌，便忍不住跟身边的顾瑾唠了起来。

“贵客？不是我吗？”顾瑾嘴里含着吃的，说话含糊不清。

小甲笑：“是，比顾家还贵的客人！”

顾瑾一脸童真，声音稚嫩：“那是谁？”

“不清楚，不过您看这西山里里外外守了多少护卫啊。见了顾家的人也是毕恭毕敬的，怕是相熟的。和顾家攀得上关系，排场又这么大的。那能不是个贵人啊。”小甲一边说一边摸摸下巴煞有介事。

“少爷这梨花开的真好，我们采点回去吧。”

“好，采点叫崔妈妈烙饼吃。”顾瑾翻身下^(*￣(oo)￣)^猪，撅着屁股四处捡花瓣。当康因着顾瑾最近换牙，她自己也老是牙疼，不乐意吃甜食便存了心耍坏，顾瑾捡了一衣兜她便踹翻一衣兜，或者在一片干净的落花地里打滚，，小娃娃气得小脸憋得通红和当康开始打架，落花被他们翻来覆去，撵成碎花。小甲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劝架。

当康：“哼唧。”近来还是不吃甜的了，牙疼。

梨园清净，被他们这一闹免不了打扰道清修之人。

“谁家的小娃娃？”一猪两人玩得兴起，冷不丁身后出现了一男声，吓得顾瑾一个屁股蹬坐在地上。

梨树上横卧着一少年，单手撑着脑袋，头发用着布条束着，穿的是寺中的和尚衣裳，但是灰扑扑的颜色也掩盖不了此人一身贵气。

当康：是他！

小甲上前扶起顾瑾，对着树上毕恭毕敬行了个礼，“打扰公子清修了，奴婢眼拙没看到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顾瑾起来拍拍衣服，没有被吓着的窘迫，反而对这少年爱答不理。

少年翻身下树，姿势潇洒小甲看呆了。梨树数数下起了梨花雨，少年走过来蹲身一把摸了摸当康耳朵又一脸认真对顾瑾说，“小公子既然扰了我，是不是该向在下赔礼道歉。”

小甲一脸紧张，看不懂少年作何。

顾瑾走上前，小手抓住当康另一只耳朵：“明明是前辈扰了我cǎi_huā，还要倒打一耙。”一大一小对峙。

少年一愣，接着又笑：“我在西山清修了几年，嘴里淡出鸟了。这猪又白又胖，你送了我，就当是两清了。怎么样？”

顾瑾眨眨眼睛：“前辈说笑了，小猪是断不会送人的，倒是前辈帮我采cǎi_huā，我还是愿意原谅前辈的。”

“好小子，可知先来后到之理。”

“不知，怎样？”理直气壮。

“……这样，我有只白虎，与你换可好？”

顾小娃娃沉默了，他最喜欢老虎，虎面的小鞋子从小穿到大。

“猪啊，家家户户谁没有，老虎可是山中之王，一只抵得上上百猪了。骑着别提有多威风了。”

小甲担，出声阻止，“少爷，夫人吩咐过早点回去……”

顾瑾充耳不闻，大眼滴溜溜转动心思活络起来：“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老虎？”

少年双眼微咪：“三日为限。”

“成交，三日之后，一手交猪一手交虎，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当康：“哼唧！”放屁！

晚膳时候，顾家人都聚在一大厅用膳，吃的是虽是素食，可色香俱全，众人吃得也是津津有味交口称赞，小甲站在顾瑾身后给他布菜添饭，面色犯难，今天的事是必须告诉的夫人的但是说了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顿罚，琢磨着等王氏心情好些再说。

“娘亲，今日我去后山，遇到了一个道士，他说要用白虎换哼唧！”

小甲：“……”

“什么？”王氏放下了筷子，“你去了后山？什么时候的事？”

其他人听了话也是皱眉。

小甲连忙站了出来跪在堂中央：“夫人，今日收拾完院子后是奴婢陪着少爷去得，遇到的不是道士，应该是在西山代发修行的……”

“荒唐！”发话的是季氏，“这西山人生地不熟，你怎可只身带着少爷胡乱走动！”

众人纷纷放下碗筷，有些是斥责小甲行为，有些是对道士好奇，有些是对猛虎好奇……

“去崔妈妈处领罚，瑾儿明日搬到我的院子里随我住。”

“至于那和尚，应是那家公子来庙里进修，崔妈妈派人去打听打听，送礼赔不是……”

此时当康缺席了晚宴，在庙里散步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