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节 怒相(1/2)
秦末虽记得她晕睡之前,萧策与陶未的剑拨驽张,却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崔青争回了自己的马车上,嘴角已掩不住的挂住了一丝冷笑。
那些该死的死士,明明记得嘱付过他们,万不可露出一丝马脚,却还是百密一疏,竟有人带着那崔家死士的信物。
且看陶未的样子,不是不知道那信物是出自哪处。
可,知道又怎样?
崔相既把女儿嫁给了萧策,他与萧策如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去要萧策的命?
萧策会信那信物?会信陶未的话?
他们大概谁也想不到吧,这些死士虽明着目标是萧策,实则想索的,却是秦末的命。
她要的,是秦末死,父亲要的,却正是陶未今日的态度。
想到此处,崔青争心中一动,难道那信物,竟然是故意落下的?父亲在试探萧策?
咬了咬牙,父亲就没有想过,若是萧策真的动了怒,那么她如今要面临的,又会是什么?
陶未皱着眉,前方的空气中,有隐隐血腥之息,虽然这气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可每次闻到,心中总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厌恶感。
“陶未。”
听到身后萧策唤他,陶未翻身上了马。边上的侍卫见两人神情不对,更兼萧策那句众人从未听过的对将军的直呼其名,心中大有了不大好的预感,俱让开了道。
萧策从侍卫手中接过马匹,待上翻身上了马,默了片刻,才对与他并肩而行的陶未道:“你真的没有想过,如此隐密之事,若真是崔相所为,又怎会落下这般大的把柄来?”
“王爷,真相如何,未并不在意,未所在意的,不过是王爷你的态度而已。若阿末加了整个漠北军,在你心中竟都抵不上他左相和祈妃在你心中的地位,那么未,无话可说。”
“陶未,”萧策一声断喝,“你只怪本王不为王妃与你考虑,你如此诛心之语,又何尝为本王考虑过?你若真的为本王考虑,便算此事真与崔相有关,你也断不该拿话如此逼迫于我。”
陶未闻得此言,气极而笑。只那笑声,在这漫山血腥之中,尤显得寒沉逼人。
“陶未,你口口声声北漠大军,可你不要忘了,你是帝上亲封的威远将军,那北漠数十万军士,是大萧国的军士,不是你秦家的军士。”
陶未的笑声戈然而止,似是绝不相信萧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勒住马疆默了半响,方垂下眼敛,笑道:“秦王爷不必拿话激我,如此大罪,本将军生受不得,既秦王爷如此说,本将军自无话可说。等护送阿末到了幽州,养好今日之伤,本将军自会向朝庭请辞,收了这将军之号。从此与你萧策扬镳分道,俱作不识,只本将军今日也冒昧提醒王爷一句,好自为之!”
“陶未,你不要太过份了,请辞削封,你如此要挟,当真以为,我大萧朝中便再无人可用?”
陶未讥诮一笑:“陶未,不敢。”
说着,调转马头,回身去了秦末的马车边,只留下萧策一人,看着绝然转身的陶未,僵立于骏马之上,却是张了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整个车队俱已知道将军与王爷闹僵,本因王妃受伤而低沉的气氛,更是低糜到了极点。
只那两人,混当作不知一般,直到入了幽州,也再无一句交谈。
等到秦末醒来,陶未看了一眼,便离了秦王藩府,自去了军中。
直到今日,秦末才算是见上了陶未。
秦末又何尝不知刚才萧策所说的那些什么与陶未商量好游玩的话,不过是宽她之心罢了,并不揭破,现在见了陶未,便扬起笑脸:“大哥,你这几日都忙什么去了?”
陶未看也不看萧策一眼,俯身对着躺在床上的秦末,脸色柔和了几分,问道:“阿妹,你伤可好些了?”
“有烟雨精心照顾,我想多躺几日偷些懒,大概都不成呢。再说从受伤到现在,也过了十余日了,哥哥不必担心,估摸着再过几日,便能下地了。”
陶末的脸色便又缓了几分:“我这几日忙于军中事务,不得暇来看你,你也要好好养伤,等你伤好利索了,漠北草原上的草也该绿了,到时候我们去草原上转转,前儿我收到阿达的信,听说你来一并来了幽州,极为高兴,邀我们是去年得了好些野马,如今都被驯成了良驹,要你去挑上几匹。”
“那真是太好了,”秦末说着动了动身体,正要招呼陶未坐下说话,那边萧策已道:“留在府里午膳吧,你们兄妹先聊,我还有些公务先去处理。”
萧策一走,陶未便自床沿上坐了下来。默了片刻,才正色道:“阿妹,等你伤好了,我便该离开幽州了。”
秦末敛了刚才脸上的欢色,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尤自不甘心的问:“只能如此吗?”
陶未揉了揉她的发丝,轻笑道:“谁能知道让北魏闻风色变的银面女将,其实到底是哥哥面前需要疼惜的傻姑娘呢。阿末,我知道这几年,你不快乐,你心里怨的并不只是阿策,你还怨我和父亲对不对?”
“哥哥错了,阿末谁都不怨,路是阿末自己选的。”
陶未叹了一声,柔声道:“别人不知,难道哥哥也不知?世人都以为你是为情而嫁,你虽不说,哥哥又怎不晓得,你是……当初祈妃的事,我和父亲不该瞒着你,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和父亲当初不向你透露阿策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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