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顺应(1/2)
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她也这样照顾过方佑乾,那个时候,她还不过十三四岁,在大燕当质子时候,曾经生过一场大病。/p
因为她的原因,自然是请了最好的大夫,病因还有其他的什么,她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个时候,大夫建议用药浴慢慢调理。/p
他是质子,哪里有什么称心趁手的侍女可用,覃亦歌不顾他人劝阻,执意进了那简陋的小院子,说是要照顾他。/p
那时候还是冬天,覃亦歌踩着满地的大雪,捧着炉子进去小院子里面,等着大夫调好了药,把基本上昏昏沉沉处在昏迷的方佑乾放到木桶里,再拿一个木盖子,只把那个人的头留在外面。/p
现在想想,她那个时候就不应该管他,找个庸医把他治死,估计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p
但是那个时候的覃亦歌,心里心心念念的全是那个人。/p
她也像徽奴一样,坐在屏风边的地方,看着氤氲的水汽小了,便让人加热水,给他擦一擦布满汗水的额头。/p
方佑乾长得当然很少看,又是少年时侯,剑眉星目,皮肤白皙,被热气熏得双颊泛红,淡粉色薄唇紧紧抿着,看上去甚是好看。/p
他也有醒来的时候,会佯怒,让她去休息,到眸子里盛的都是温柔和担忧。/p
桶里面的水有些凉了,她睁开眼睛看向旁边,徽奴果然过来将盖子掀开。/p
她试了试自己的身体,已经比当初好得多了,虽然说不上多么灵敏,但也算是一身轻松。/p
任由着徽奴给她擦干身体,穿好了衣服,便走到桌边写道:将这几日的事情,都告诉我。/p
徽奴不敢耽搁,一边给她梳洗一边将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你是想要出去吗?”/p
覃亦歌看了她一眼,心想着她倒是聪明了,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写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p
徽奴想了想道:“照这几天来看,王爷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回来看看公主的,今天应该也差不多了。”/p
覃亦歌暗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走到了外面,外面微凉的空气让她心中舒服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方佑泽回来之后,还会不会好下去。/p
与此同时,大理寺牢狱中,方佑泽看着面前的面无表情的方佑乾,脸色阴森地可怕:“二哥啊二哥,我还真的是没想到你能够残忍至此。”/p
方佑乾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外头说道:“难道你第一次知道吗?”/p
“的确,连自己母妃都能够抛弃的人,我竟然还会相信他还能留有一点良知。”方佑泽的脸上带着讽刺说道。/p
“那不过是她的因果罢了。”/p
“那你现在呢?这也是你的因果,对吧?”方佑泽往前走了两步说道:“那她呢?她又有什么因果,值得你如此,鱼死网破。”/p
“如果不是她,你觉得,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p
“那杀了她,于你又有何益处?”/p
“阴曹地府,有人相陪。”/p
看着方佑乾冷漠的样子,方佑泽知道,这个人已经疯了,完全失去了价值和用处地疯了。/p
天色渐沉,从长靖王府中猛地传出来一声怒吼:“不行!我不答应!”/p
覃亦歌看着方佑泽带着怒气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握紧了手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请王爷休了我。/p
覃亦歌微微蹙眉,她知道自己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结果,但是她也必须承认,她对这个人,没有作为男女之间的感情。/p
她利用了这个人,于他有歉意,但是她也帮他完成了上一世他没有完成的事情,在她看来,这个可以算的上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了。/p
“我不答应。”方佑泽阴沉着一张脸说道。当初是她要嫁给他的,哪怕只是为了利用,他也认了,可是现在走到了这一步,他绝不可能再放她离开,休妃,她说得轻松,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他,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的吗?/p
覃亦歌低头叹了口气,在纸上缓缓写道:太傅之孙女有仪,德茂兼备,聪慧贤良,可为皇后,纵然此时不立,也可少做考虑。/p
“你!”方佑泽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看着她说道,“你是诚心,要气死我是吗?”/p
覃亦歌苦笑着摇头,抬笔加快了写字的速度:王爷应当知道,我不愿做南梁的妃子,而且,一个哑巴,也不能做妃子。/p
“……”方佑泽没有再说话,他赞成覃亦歌的话,但是显然也不想让覃亦歌离开,皱眉道,“我不想让你走。”/p
覃亦歌看了他好一会儿,有些无力地写道:“我不做妃子,也不一定就是要离开王爷啊。”/p
方佑泽停了许久没说话,这是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p
第二天早上,覃亦歌醒过来的时候,方佑泽已经不在了,不是说今天就是登基大典了吗?怎么不叫她?/p
她知道昨天方佑泽睡得并不好,但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她可以为了方佑泽留在南梁,但是不能忘了大燕,成为这里的妃子。/p
因为她不是平民百姓,她是大燕的公主,其他任何人,都有资格和南梁人通婚,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不行。/p
只因为她是大燕的晟歌公主,她一出生没有功德便得到了荣华富贵,她享受着大燕子民的敬仰,便不能负了他们。/p
她坐在梳妆台前,用笔写道:王爷去哪了?临走之前,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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