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话姜冀之,钟繇荐季直表(1/2)
将纪培安阴狠的眼神看在眼里,纪午轻勾嘴角,不屑一顾。擦身而过时,被拉住了手腕:
“你等着!”
没有太子爷的命却得了太子爷的病,纪午最不能忍受别人抓他的手腕,于是松开扶住王氏的手,迅速掐住纪培安虎口往上一寸的位置,狠狠使力,直到对方疼痛难耐的松开手,纪午这才随之散了力道。
“好。”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刚好够对方听的清。
“哼,安子越大越木,连人都不会叫了”
“娘,消停会儿吧,怎么说安子也是因为你儿子才黄的亲事。”
“傻儿子尽打胡乱说,安子讨不着媳妇儿是自己没本事,不怨你。”
“那马五呢?他的死怨我吗?有人说是我害死了马五。”
“呸,是哪个哑巴说的!那就是个二流子,阎王爷收的他,跟你无关。你啊,就是书念多了,太善良了,才会听信别听人的胡言乱语。”
王氏的一字一句中无不透露着一个讯息,即我儿子是俗世中的圣人,是淤泥中的那朵白莲,啥事也没做错,错的都是别个。
他记得他从红帐子里把原主揪下来的时候,原主也是这般理直气壮的指责他癞□□霸着天鹅肉。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会打洞!纪午笑而不语。
大抵是在县城里又见林氏的缘故,他又梦着从前了。梦见他对她的痴迷,她对他的漠然,她对原主的笑语嫣然,原主对他的轻蔑讥讽。往事像蜘蛛网一样错乱交杂,他想抽离,却越陷越深。直到梦里的她被赌坊的立哥带走,画面一转又见她一袭桃粉进了庄家的侧门。他才逐渐由梦魇中醒来。
“到底是我低估了你!好自为之吧!”
“你说什么?”
“是你帮着我和林氏互递消息的,是吗?”
“嗯”
“都做过些什么?几时开始的?”
“都是你为她作的诗,画的画,她绣的荷包、鞋袜之类,好像是年前”
“帮着自己的男人和别人的婆娘做偷鸡摸狗的事!你真的非常了不起,我不如你!”
“……”
兰氏起夜,凑巧听到了纪午的嘀咕,这才多嘴问了一句,不想纪午还问个没完没了,她只能迷迷糊糊的应答着,然后留纪午一个人睁眼到寅时。
四月初的睡美人山是白色的,漫山的样槐树花苞垂挂枝头,莹白一片,空气里到处飘散着清甜的香气。行走在初晨的山间,香味甚浓,不过纪午不爱这个味道,总感觉甜腻的慌。
再见姜二,他穿的是一身湛蓝长衫,袖口处绣着几支白竹,整个人儒雅至极,哪里像个贩夫走卒,更不像犯上作乱的恶徒。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每次在开讲前,姜二都会令纪午背诵文章,背不下来的就照书朗读。
“接着讲第三章传,为人君止于仁, 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
“先生,学生不解。”
“哪里不解?”
“先贤教导我们为人臣者当恭敬侍君,对也不对?”
“那是为人臣下的本分,无可非议。”
“那么瑞安年间的姜冀之,他熟读圣贤书,是先帝钦点的状元郎,为何不能恭敬侍君,而是选择附羽谋逆呢?”
姜二仅有半刻失神,后从容自若地为其学生解惑道:
“姜冀之本无臣服之心,又如何能称作臣下。况且他一朝落败,葬生火海,这便是对他不臣之举的惩罚。”
“金蝉脱壳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学生不懂,姜冀之既已伏法,那当年是何人对一个死人穷追不舍?为何他能准确地在海闫设伏?”
“你怎么能肯定那人只在海闫设伏,而不是各地设伏?”
“事发时间是八月初,可由始阳府到海闫府,一路各府各县都畅通无阻,只有海闫府外松内紧显然。那个人非常肯定他要抓的人会出现在那里。”
事实证明姜冀之确实准确无误地步入了对方为他而设的陷阱。才会拖着一身伤藏于破庙之中,只是纪午十分好奇他是如何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逃出生天的,最后埋名于此。
“那个人是谁,我还不能跟你透露。现在,为师很想知道跟你讲这个故事的人是何方神圣。”
“是月娘告诉我的,她说马五爱吹牛皮,经常在她面前提起自己有一个姓姜的状元朋友。”
“既只听人提及,你怎么能在初次见面就将人和名重叠在一起的?”
“马五是个莽头汉子,为了讨月娘欢心,经常找我替他写诗作画。他曾经以口述之,让我画过一幅名叫姜状元的人物画像。他的记性不错,真人和画像还是很相似的。”
“月娘?哦,我想起来了,她是你的床上娇娥!那你该了解她才对,你说她还可能跟谁说起这个荒谬的故事呢?”
“之前肯定只跟我一人说过,之后……学生就不得而知了。”
纪午目不转睛的盯着姜二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儒雅,那么温润,完全没有因为姜冀之而失了方寸。不由为之折服,要有怎样的定力与智力才能做到刀斧加身而岿然不动!比之自己昨日的恐慌心惊,他有种想将脸揣口袋里的冲动。
他想他要学的还有很多,不仅仅只是文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下午的时候,纪午已经不用再在沙盘上练习笔画了,姜二从北墙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字帖,道:
“一笔好字是科举考场上的敲门砖。县试第一场,其主要的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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