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教妻,札记(1/2)
淡淡月光下,兰丫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见她毫发无损,纪午紧绷的身体陡的放松下来。
手轻轻一抬,无声的示意,栓子、辛婆子和桂花迅速退下,偌大的院子就留下他们小两口。
“去找喻主簿了?”,纪午绷着脸拉进两人的距离。
兰丫现在对她男人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看这样子,纪午心里是憋着火呢。她也识趣,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一边退后,一边可了劲儿的扯着嘴笑,道:
“嗯呐,总不能教他白欺负你,你是大老爷,不好拉低身份跟他计较,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拘那些规矩。”
“还知道自己是个妇道人家!有哪妇道人家大晚上还在外头晃悠的?”
他们刚来浒阳县,地皮都没踩热乎,她就敢大夜里拿着钢钎锄头去收拾地头蛇,还好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要是有个意外……想想都后怕!
纪午本来就气她行事过于大胆,这会儿又见她杵在那里笑得没心没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打算把人逮着,不料兰丫见他一抬脚就转身逃开,最后瞄准了院里那株梧桐树。
梧桐树约摸有五六十岁树龄,高近十丈,枝干笔直,兰丫手脚并用猴一样敏捷的爬上了树,居高临下的俯视纪午。
眼下八月,正是枯叶掉落的时节,兰丫上树的动静不小,抖落一地梧桐叶,飘飘洒洒。
“下来!还有没有点官太太应有的仪态了,赶紧下来!”
纪午仰着头瞪着树上的人,咬牙切齿。他气啊,按理说爬树是乡野娃子玩惯了的游戏,尤其是皮实的男娃娃,几乎个个都能上树。可偏偏也有例外,比如他,他从小就不会爬树,死活学不会!不像兰丫,上树跟走平路似的。所以他只能干瞪眼。
兰丫找了根结实的树枝坐下,脚丫子还一晃一晃的,别提多惬意。
“快去照照镜子,你的脸都气变形了,凶巴巴的,我不下去,下去了肯定没好事儿!”
纪午气极反笑,“合着你打算在树上做窝了?行,有本事一辈子别下来。”
“不是,我去整了喻主簿一顿替你出气,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朝我凶,算什么事嘛!”,她好委屈的。
纪午想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先把人弄下来再说。于是他深吸几口气,缓和了神情和语气,道:“我没真心凶你,你替我收拾了喻主簿,我自然是感激你的,只是怕你有个意外,情急之下说话凶了点,你大人大量别介意。”
兰丫才不信,闲来无聊间,她发现这颗梧桐树上空了个拳头那么大的洞子,她也不怕洞里有没有蛇鼠蚂蚁之类的东西,掰断一个树枝,她兴致勃勃的掏起了树洞。
树下的纪午又道:“你把喻主簿怎么着了?不会是拿钢钎把人捅了个半死吧?”
“怎么可能!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力壮的马夫呢,要是硬碰硬,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啊,给他弄了个好东西,要不了命,但能扎他一身洞,够他受一阵子罪的哈哈哈”,兰丫说起自己今天晚上的丰功伟绩,乐得手舞足蹈。
“我跟桂花去喻府门前挖了个坑,里面放了好多才割下来的刺槐,哈哈哈,那个喻主簿掉坑里叫得可惨了,我趁着时机还往他脸上丢了一捆刺槐才跑的哈哈哈。你放心,我用帕蒙着脸的,他们认不出我,更连累不到你。”
“喻主簿不是坐的马车吗?人怎么会刚好掉坑里?”
“我让栓子在你们吃酒的时候给他家的马喂了巴豆,那马拉得狠了,跑半道上就跑不动了,哈哈哈哈”
她是真高兴,纪午问啥她答啥,也不设防,自己把栓子卖了都没发现。
纪午也跟着她笑,还夸道:“真厉害,这回喻主簿怕是要脱好厚一层皮了。对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阿寿直叫着肚子疼,也不知道咋了。”
一直偷偷趴窗户口留意着的桂花噗呲一笑,对她婆说道:
“咱们老爷到底是个读书人,诚实为本,连撒谎都不会,少爷是个哑的,怎么可能叫肚子疼呢?太太又不傻不痴,肯定不会上老爷的当!”
辛婆子摇摇头,道:“我看不一定,太太那么疼阿寿少爷,一准得上当”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兰丫听到阿寿肚子疼,哪还顾得上别的,又手脚并用着下了树,被树下的纪午逮个正着。
“蠢婆娘,又蠢又笨,偏偏胆子还大,才来浒阳就敢出去惹事儿,看把你能的!”
逮着人就压自己腿上,高举的手落在兰丫屁股上是半点不留余力。
“白眼狼,骗子!我居然上了你的当,痛,别打我屁股!”
兰丫痛得脸都扭曲了,为了保住自己官太太的脸面,她只喊了一声痛就死活没喊第二声,实在忍不住了,便张嘴咬住纪午的大腿,他打的越狠,她咬的就越用力。
明面上是他把媳妇儿收拾了一通,实际上是两败俱伤,不得不感慨他媳妇儿的牙口是真好,他感觉自己要再不停手,腿上的肉可能叫他媳妇儿给生吞了!
停战,兰丫红着眼眼揉着屁股,纪午看见左边大腿上的血都浸透裤子了。
“恶毒婆娘,你可真下得了口啊!”
“白眼狼,我替你出气,你还好意思打我,下手还那么重!哼,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
纪午准备回屋了,可兰丫又往树上爬。
“你还真想睡树上了啊?”
兰丫四下望了望,然后神秘兮兮的凑纪午耳边轻语。
“我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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