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世家 05(1/2)
我偏过脸,与她对视一眼。
心道,哇你们古代人说话可以这么奔放的吗,那么恶心的话我都逼自己说出来了姑娘你不要动摇我。
她仅仅笑眯眯地看我。
大家长斥道:“著微!不得任性。在你世叔面前胡言乱语。”
应翟爽朗笑道:“童言无忌!岑中不必这样严苛,我自己家里的女孩子也不愿意让她们古板。著微还小。”
我总觉得这句还小意味深长,连大家长在腿上一搭一搭点着的手都顿了一下。
应家两兄弟给关二带走了,大家长说让他们小辈叙旧去。我和著微陪了一会儿,大家长突然说有珍稀的酒请应翟别处去尝,我俩便告个安退散了。
我腿不好但也不是不能走路,小丫头心情好,我陪她遛一遛。
关著微笑得像偷了蜜一样,我问:“你很开心?”
她一撇眉毛得意地挑了挑,道:“应世叔那种老迂腐,听我那么说肯定气坏了,还得笑出来,想想就开心。”
这样的关著微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还没说什么,她又道:“但是姐姐,你真的想做太子妃?”
关录淑从前的经营算计我不知道,至少我觉得打我到这儿便大势已成,我完全没尽心,被局势推着走罢了。她今天主动败应翟的好感甚至都不能算推波助澜,顶多是助个兴。
但既然我把关录淑的人设接下了,也无所谓应一声:“嗯。”
关著微踢着裙摆,歪着头说:“也罢。从前我觉得去哪都不要紧,今天忽然醒悟有个夫君真是太不自由了,即便太子是个傻子也很碍事。我还没玩够。”
等等。
她说啥?
我深吸一口气,木然重复:“傻子?”
她没听出来,随口回我:“我觉得是吧。不是两种说法嘛,一派说太子脑子不好,一派说太子没阳刚气不能人道……好像是第一派更受认可。”
我的天。
我不可思议:“那他为什么还是太子??”
关著微迷茫地看我:“只要他和应皇后没犯错,他就还是太子啊。不然我们家捧着他干什么?”
这个世界充满恶意,又或许是我的拷问中毅然站队面包,在这辈子遭了报应。
尽管我一直以来对这场婚姻十分懵懂,但作为一个单身女青年其实也期盼过桃树开花。如今突然被告知那要么是朵烂桃花,要么根本不开花。
我很伤神。
最气的是我走着走着发现关著微带的路原来是应氏兄弟离开的那条,一看就是有意为之。三个美男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酸道:“看!你最喜欢的哥哥。”
关著微倒不见怂,咯咯笑了两声,道:“那哪个是姐姐最喜欢的哥哥?”
我肃然:“太子殿下。”
她的笑变成了朗声大笑。我们和那三人隔了一片湖,也把他们的目光招了过来。
我虚情假意地拦了拦:“别掉下去。”
她还在笑:“是啊,很深。”一双眼清亮了些,“上一次站在这湖边,我扔出了一件纱,二哥为我跳下去了。这事姐姐知道吗?”
我当然是:“不知道。”
她继续道:“今天,我又属意了另一位哥哥。”
我看了一眼她:“那你这一件又要遭殃了?”
她摇头:“不不不,一个游戏怎么能玩两次呢。但是我要想想,他能为我做什么呢?”说完,她隔水向对面悠悠望了一眼。
我也由此望去,应植fēng_liú倜傥,应封挺拔持重,关二没有存在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身姿,很远也能认得出是谁。这叫我忽然愈加惶恐,关家人会不会已经对我疑心了呢?什么时候足以让他们定论我是假的呢?
我知道我内心深处是愿意做太子妃的,起码在知道他心智问题前是的。我迫切需要一个关家二小姐之外的、隆重的身份,让我即便亲口捅破自己假冒伪劣,众人也只得任由这件事将错就错。
关著微最终没有想出答案,她也不执着,也惦记着我的腿不能行走太久,止于那一眼便与我离开了。后头回到春幸堂,我拐弯抹角问了阿菜关家都有些什么人。
绞尽脑汁地编理由,委实艰难,最终只得知了关二郎名叫维吕,上面有个已出嫁的双生姐姐维筝,大家长叫关岌,表字由应翟那里听来的,叫岑中。
我心中高呼着人生艰难,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我惊恐地发觉我得了人际交往障碍症。
对败露的恐慌侵蚀着我的心态,太子妃的事迟迟不定论,尽管理智告诉我这种国之储妃的大事走程序也不是十天半月,但一想到关著微的存在使我并非唯一选择我就焦虑。
几天后,我拍着腿,决定出门散心。
既然上天决定把我丢到这个世界,我不好好看一看真是对他老人家抱歉。连我的癌症化验单都能柳暗花明,我还不信了。
阿菜当值那天,我喊她搜罗了一套男装,穿上左右转了转,一打扇,问她:“你看,这穿上像男人吗?”
她诚实道:“不像。”
我赞同:“不像就对了。也没指望能有多像,出门低调就行。你莫跟我。”
她担忧道:“要是您出事怎么办?”
我但笑不语,心里在说,也好呗。
没想到在府门上碰了钉子。仆役拦住我,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关岑中的允许。我态度坚决,到最后他们不敢强硬,但非拨了四个人跟着我,还牵了一辆马车。
脚长在他们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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