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邢谦不慌不忙地走到沈思瑾身旁,泰然自若地搂住了沈思瑾的腰:“还以为你要洗很久,所以就去后面的林子散散步。怎么?找不见我着急了?”
闻到邢谦身上淡淡的陌生脂粉味儿,沈思瑾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嫌恶,然后歪了身子轻轻靠在了邢谦的身上,娇声娇气地说道:“可不是嘛,还以为我要一个人去见祖母了呢。”
邢谦轻笑道:“怕什么?祖母那么疼你,还会为难你不成?”
“那可不一样,”沈思瑾撇撇嘴,“别人家的孙女跟自己家的孙媳妇那能一样吗?”
“那有我陪你去,还怕吗?”邢谦偏头,看着沈思瑾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沈家虽是行商起家,可沈峰那个人极为疼爱瑾儿,也十分重视对瑾儿的教养,因此沈家的男人多带着点儿匪气,可唯独瑾儿是一副端庄贤惠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官家出的姑娘似的,他一直都觉得瑾儿美则美矣,却少了些美人该有的妩媚,却没想到成亲之后瑾儿竟就变了副模样,这娇媚少一分显得造作,多一分就略带风尘,怎么就这么地恰到好处呢?
沈思瑾扬起脸冲邢谦甜甜一笑,摇头道:“跟夫君在一起就不怕了。”
邢谦偏头,在沈思瑾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作为江陵首富,邢家的大宅自然不会简朴,偌大的府邸分为东、中、西三大部分。沈思瑾和邢谦所住的昭文苑在东院,昭文苑以北便是红曲院。中院的最南面是邢府的堂屋仁风堂,再往北是一个由四面游廊围起来的精致庭院,庭院之后是邢家祖母的住处舜华居,舜华居再往北还有一座玲珑阁,只是那地方太过偏僻,平日里就少有人去。
邢谦与沈思瑾夫妻二人亲亲热热地走进舜华居,才刚跨过舜华居的门槛,就瞧见了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的邢老夫人。
邢谦与沈思瑾对视一眼,便双双走到邢老夫人面前,跪了下去。
“孙儿请祖母安,祖母夜里睡得可好?”
沈思瑾与邢谦是异口同声地开了口,可话说到一半,沈思瑾的声音突然就拐了个调,引得邢家祖母和邢谦都看了过来。
“思瑾啊,你这声音怎么还拐着弯儿的?”
邢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沈思瑾,那神情要多慈爱就有多慈爱,可看在此时的沈思瑾眼里,这慈爱的笑容里似乎就多了些意味不明。
“思瑾无状,还请祖母恕罪,就是被小石头硌了一下,叫祖母担心了。”沈思瑾冲邢老夫人粲然一笑,然后微微换了个姿势,蹲着将藏在草叶下的几块小石头拨到一旁后才重新跪好。
前世就是这个戏码,可她当年老实,当着祖母的面儿没说出来,回到昭文苑后也没跟邢谦说,她甚至没敢挪着地方或者偷偷将那些小石头拿开,就傻乎乎地在满地的石子上跪了一个多时辰,忍着疼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回头细想,她都觉得自己傻得可以,就这点小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就当着祖母的面儿明说了,她就明目张胆地把那些石子拿开了,又有谁能把她怎么样?祖母敢在邢谦面前说她一句不是吗?
果然,邢老夫人的眼神一闪,不动声色地瞥了沈思瑾一眼,却什么话都没法儿说。
她的孙儿孝顺,生怕她被磕了绊了,便将她舜华居的地面都弄得平平整整的,就连这青草地上都没有一颗小石子。这事儿,思瑾是知道的。
而思瑾弄出来的这些小石子是她特地让余珍铺在那儿的,就是算准了思瑾来时会跪在那个地方,想看看思瑾会怎么做。这一点,思瑾大概也能想到。
既然如此,思瑾又为什么要大咧咧地把话说出口?这是在向她示威吗?
而邢谦一瞧见那几块从沈思瑾手下蹦出来的小石头就蹙起了眉,颇有些心疼地看着沈思瑾:“硌疼了没有?这么急着跪做什么?膝盖没事吧?破皮了没有?今日是谁负责收拾舜华居的草地?怎么会有石子?”
“我没事,”沈思瑾摇了摇头,眉宇间却也是不悦,“舜华居的地面一向平整,今日怎么落下这么多的石子?幸好只是硌着我了,若叫祖母不小心踩到了可如何是好?”
邢老夫人的眼神又是一闪,半眯着眼睛看着沈思瑾。
邢谦转向邢老夫人的女婢余珍,冷着脸问道:“余姨,今儿早上是谁来收拾的?你告诉我,我非狠狠地罚他不可!”
能站在邢老夫人身边的人在邢家的身份地位都不低,除了嫡长孙邢谦,还有邢老夫人最信任的女婢的余珍、邢老夫人的外甥陈和跟邢府的大管家庾国,其中要数余珍的地位最高,虽然名义上她只是邢老夫人的女婢,可在邢家,连邢谦都不敢随便跟余珍大呼小叫,还要敬称一声余姨。
“这个……”余珍瞄向邢老夫人。
“算了吧,”邢老夫人和善地笑道,“不过就是几颗小石子,他们日日替老身平整草地,难免会有疏漏,念在他们往日的用心,只此一次,你便当做没看见吧。”
“这怎么行?”邢谦不悦地说道,“祖母年纪大了,可经不起磕磕绊绊,再说这哪里是几颗小石子?就像瑾儿说的那样,万一今天是祖母踩上了,再摔着了,那可怎么办?他们这样不用心,不罚他们怎么能长记性?”
邢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邢谦的头,温声道:“行了行了,老身知道你心疼祖母,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才刚与思瑾成婚,可别叫这些事儿冲了喜气。老身等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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