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1/2)
谢雄在院子里拉电线,安灯泡,摆桌椅板凳。酒席设两桌,一桌坐族人,一桌坐朋友。四个冷盘,泡椒凤爪,煸辣泥鳅,香辣海带,油炸花生米,先添盘摆上。
原订一桌,现又添一桌,菜肴预备不足,只有将谢汉采购的小鲍鱼,章鱼仔,青河虾,毛蛤,蛏子,田螺,海瓜子,都拿来凑数。肖琳估算了一下,菜单仍嫌简陋,装盘仍显浅薄,待客未免有些小家子气,只恐失掉“阔佬”的身份,丢谢繁荣的脸呢。
肖琳让谢汉喊来谢繁荣。她说明情况,一一指点给他看。谢繁荣也有同感,临时派人去买,时间上也赶不及了。肖琳征得谢繁荣的同意,谢汉便去家里拿来冰箱内的香肠,腊肉,熏鱼,兔肉,牛肉,熏肉,及肉丸,鱼丸,虾丸,鱿鱼,干贝,还有手工做的汤圆,饺子,薯粉坨。
谢繁荣清点了一下,这些半成品,备下做菜,已经绰绰有余。谢汉拿来的食材,他按肖琳报上的市场价付给她现金二千元。他叫谢繁荣,不叫冤大头,但这节骨眼上,即使移师县城,易店而食,也吃不到他向来宾宣扬的“佛跳墙”,明知肖琳掐他脖颈漫天要价,贵得离谱,他也只能低首认宰。
肖琳在厨房埋头炒菜,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拦腰搂着,摸胸袭脸,亲了几口。她扭头一看,是谢学商。闻到他嘴里的臊气,舌头的腥味,腋窝的狐臭,她浑身打几个冷噤,起一层鸡皮疙瘩,止不住涌起一阵恶心。
谢学商低头弯脖,张嘴吐舌,蹭着她的嘴唇,要跟她接吻:小美人,吾爱汝,相思成疾,想煞吾也!
肖琳缩头仰身,猛烈挣扎,双手一把推开他的头,小声警告说:干吗?再胡来,我喊人叫打啦!
谢学商双手揉搓着的胸:商久仰妹妹美貌,无缘亲密,乃平生至憾矣。今特伺机一搏,斗胆冒险耶,得闻芬芳,得亲香泽,实为幸福!汝不亦乐乎?
肖琳掐他手臂,挠他手背,扭他手指:乐个屁?去问你老婆,她喜欢遭人调戏吗?她乐意被人揩油吗?
谢学商全身使劲,双臂发力,紧箍她的腰,搂抱着将她提起,令她双足离地:吾思妹妹入魔,辗转反侧兮,彻夜难眠,吾日想妹妹已疯,心神恍惚兮,度日如年,吾恨不病死也。
肖琳左扭右扭:我蒲草之姿,疏懒贱婢,蒙商哥掂念,屡次照顾,不胜感激与愧赧。我已为人妇,残花败柳,不能再许复伺,恐误家污法。你老婆勤劳持家,尊老爱幼,何苦舍美玉而求顽石?得不偿失!望商哥以妻儿老小为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谢学商拖曳着她,步步后退,往灶角的柴草堆而去:卿本佳人,奈何守旧哉?人不fēng_liú枉年华,牡丹花下死,作鬼也无悔也。今偷空暗渡,万幸近身,乞求琳妹赐药,怜而救之耶!若偿所愿兮,没齿不忘,必效犬马矣!
肖琳手乱挥,脚乱弹,挣扎不止:休想!你这是强硬逼迫,粗蛮横霸,我宁死不屈服!你病人恶过郎中,欺人太甚,我拼死不辱从!
谢学商说:谬误矣。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不强,女人不乖!
肖琳反手捶他口鼻,抓他面颊,扭他耳朵,挠他腮颈:男人在犯贱,女人当动手教训,男人想强霸,女人要自卫还击。
谢学商扬头摆脸躲闪,嘻嘻哈哈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成鸳鸯,汝越打情骂俏,吾越喜欢,越兴奋!辣妹,爽哉,惬哉,妹妹故意逗乐乎?
肖琳上击不成,缩手下袭,抓他胯部,挠他大腿:我最大的快乐,就是看你哭子孙种!
谢学商勃然变色,忽然松手,往前一推,趁她立足未稳,当后腰一脚,把她脸面朝下,踢倒在柴草堆:敬酒,吾戏汝,罚酒,吾予汝!汝不从,亦不服,吾毁汝体面,败汝家业,避祸不单行,请三思!唉,最毒妇人,乃蛇蝎心。
肖琳翻身坐起:是祸躲不开,霸王为何不硬上弓?好汉难睡满地打滚的女!
谢学商弯腰上前,从后脑揪着她的头发,闷声怒道:无耻贱妇,喊“非礼”矣,把奸夫繁荣叫来救助耶!半个小时前“野合”,切莫以为吾未看见也,天意岂能负乎?呸,还换上汝夫君之衣,冒充假“替身”耳!汝叫春叫得那么浪,吾等蹲墙外,听得“跑马”!汝自献于荣,独拒商耶?
肖琳犟嘴说:压根没发生的事,你编造谎言,吓唬我,究竟想干吗?
谢学商放开头发,捉住她的肩膀,将她扳过身来,盯住她的双眼,厉声说:知晓尔等贼奸鬼滑,吾一人拿不下,所以商带来几人作帮手。商跟上司要人,曰“来抓mài_yín嫖娼”,按惯例,若抓住,嫖客罚五千,娼妓罚五千!懂否?
肖琳杏眼圆睁,豁出去:我感谢你,捅马蜂窝,抓呗,罚呗。老娘本是不要脸的女人,才不在乎这点钱,早跟谢雄过不下去了,拆穿正好散摊!
谢学商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几下:不善贱妇,汝为何不懂商之心意?一人为私,三人为公,吾未曾破门捉拿,只身徇私找琳妹,是来救妹妹啊!真蠢货也!
肖琳格开他的手,转身就欲溜之乎也:“吃豆腐”,叫救我,睡我,岂不是普度我上天堂?妖魔鬼怪披上袈裟,真当自己是佛菩萨呀,骗人之术嘛。
谢学商劈手扯住她的手:睡破鞋,又如何?谢汉睡得,繁荣睡得,商就睡不得?开个价码,若睡一觉,几文钱?唐突佳人,幸勿见怪,吾失言冒渎,望乞恕罪!以愚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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