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琴声梦色(2/2)

“啊！！！”二度惨叫。百里寒川仰着躺在地上，女孩伏在他身上，还咬着他的肩膀不松口。

“你属狗的么……”百里寒川龇着牙吸着冷气。

“师姐……你们这是……”银铃般的声音显得有些困惑和惊讶。

百里寒川抬头一看，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身朴素的长裙，琉璃色的长发垂过腰身，年纪虽小却已有倾国倾城之色。

“琉梦？你什么时候来的？”水清秋连忙从百里寒川身上翻下来，想站起来却发现脚酸疼得厉害。脸上却红的发烫。

百里寒川起身，很绅士地把水清秋扶到了石凳旁边。

“师姐，这是姐夫么？”少女好奇地问。

“暂时还不是……我还在追求她。”百里寒川一脸的正经，他估计自己要是再瞎扯几句水清秋说不定真的就要拔剑剁了自己了……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吧日后好相见啊……

“不敢当不敢当，刚才一直是我在追你啊。”水清秋咬牙切齿地……不过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一点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不准走。”水清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陪我听两首曲子吧。”

百里寒川：“什么情况？”

这……转折来的太突然……

“师妹，镜心湖的三生劫，谢谢。”水清秋平静地道。

“哦。”少女怜悯地看了百里寒川一眼。

箫竹倚着围墙，剧烈地喘息着。

“百里寒川的轻功果然在我之上……”

箫竹正准备闭目调息一下，突然院子中传来了一段裂帛般琴声，听得箫竹差一点岔了气。

“尼玛……”百里寒川终于知道水清秋是什么意思了……少女弹琴简直难听得要命了。

“不准堵耳朵。”水清秋闭着眼睛淡淡地道。

百里寒川悲愤地放下了手。

“你有必要跟我一起遭罪么……”

水清秋闭目不答。

她在用静心咒？百里寒川意识到，这个难听到极致的曲子似乎是用来让人练习收束心境的……水清秋可以用静心咒无视这曲子，可自己……

箫竹听得难受坏了。

他比百里寒川更懂音律，所以得到的信息更多。

“这首曲子应该是三生劫……音调丝毫无错，节奏丝毫无错，可是却精确地把所有的灵性破坏了，每个音之间的和谐关系都彻底的断裂……这是何种等级的琴乐宗师才能做到此等地步……不过终究是太折磨耳朵了一些……”

箫竹忍不住从怀中掏出了洞箫。

悠扬的箫声传来。

“欸欸欸？怎么突然好听起来了？”百里寒川挠挠头。

少女额头满是汗水。

故意弹得及其难听反而比尽量弹得好听要难，她要把每个令人感到舒服的音破坏掉，逆着习惯来。而这箫声却是如此的完满，在箫声的带动下她渐渐地无法克服习惯去刻意破坏了……

同时，与这箫声合奏一曲的愿望却越来越强烈。

“师姐现在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吧。”少女暗想。

琴声一顿。

梢头的鸟儿探出了小脑袋，脸上写满了“折磨终于结束了”。

一串清泉跃石上一般的声音传来，浑然若天音。

鸟儿怔住了，随即欢快地跳起，飞向声音之源，停在了那张琉璃色的素琴之上。

箫竹动容了。完美流畅的音调节律之外，当琴师不再刻意地破坏曲子的灵性，全身心地演奏的时候，箫竹感觉到自己身中的自然剑意都与之产生了共鸣。

甚至，箫竹听到了那琴师的心声。

他仿佛看到了，琉璃色的宫闱之中，少女孤独地抱着琴，望着天空中的小鸟。

“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少女拨起琴弦，鸟儿却飞走了。

水清秋依然闭着双眸。夕阳余晖映在雪玉般的肌肤上。

一阵凉风掠过。如烟的长发，似云的裙摆，飘乎若仙。

她睁开了眼，斜望着天空，恬静的脸上，秋水般的眸映着落日紫霞。

百里寒川看得有些痴了，仿佛在梦中一般。

琴声悠悠，箫音袅袅

竹林，漫无边际的竹林。

有蓝天，有白云，有清风，有流水，甚至有猫熊……

只是没有人。

他的箫声中为何是这样一片竹林？少女好奇着。

“你也孤独吗？”

曲终。

少女飞快地跑出院子，四处张望着。

街上有一大队登城近卫走过，行人纷纷回避。

她知道与她合奏的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