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辽字大旗 (上)(2/4)
他已猜到他们能全身而退,但他们却低估了他,竟以为能用这把火躲过他的追杀,但他是连尽涯,十七年里追敌四十三次的连尽涯,为了将逃敌置于死地,他曾踏遍辽境各处穷山恶岭,荒漠野沼,所以他熟知辽境内的每一条幽径险道。此刻,当那一行辽国遗臣以为已躲过他的追杀时,连尽涯早率着一千追敌骁骑绕过了被火海吞噬的桦树林前那条大道,从这条鲜有人知的小道上一路衔缀,他很想看看,当他突然冲杀至护龙七王面前时,他们脸上会是如何惊讶的表情。
寂静中,连尽涯不时聆听着前方动静,不放过一丝异常,他的右手忽然虚晃,一千追敌骁骑立即无声无息的勒马而停。
“他们停下歇息了。”连尽涯的声音阴沉暗哑,犹如黑夜中一道拂过耳畔的微风,“我们也歇息片刻。”“将军。”他的副将勃儿术拨马来到他身侧,低声道:“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天亮,既然护龙七王不知道
我们已绕过了火海,不如我们趁此良机偷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时机未到。”连尽涯轻轻道:“这一路上,护龙七王一共歇息了两次,每走两个时辰就停下歇息一次,但每次歇息都不超过一个时辰,为什么?因为他们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出手,敌行我行,敌停我停,一定要等他们以为险境已脱时才能动手,什么时候他们歇息超过两个时辰,就是他们慢慢放松警惕的时候,在此之前,我们就要和他们比拼耐心,看谁先支持不住,勃儿术,不要小看了护龙七王,莽成也算是一员虎将,可一眨眼的工夫就全军覆没,他们的厉害之处可不只是连弩,而是败而不馁的信心。”
勃儿术略一犹豫,有些担心的问道:“莽成和五百弓骑都被护龙七王杀死,若被拓拔傲知道我们故意袖手旁观,以这位少将军最是护短的性子,他会不会责难我们?”
连尽涯轻轻一笑,“我们是猎手,只需将猎物置于死地即可,其他的事,不必考虑。”
天色渐渐放亮,护着公主赶赴幽州的一行车马立即起程,从昨夜起,错坚持每走两个时辰便停下歇息一次,还把五百军士分成两班,每次停下时一班歇息,一班守夜,两班人轮流歇息,轮换骑马。因他们一行只有三百匹坐骑,所以在赶路时便由那些负责守夜的军士骑乘,让他们在马背上休养体力。
心力交瘁的智一直倒在马车内沉沉昏睡,和他一同在车内的除了腿上受伤的猛,还有公主耶律明凰,为了给智腾出地方休养,呼延年早带着三位少女下了车,一起骑着马跟在车旁。
错和将两兄弟策马在前,负起带路之责,见错在马背上连打哈欠,将也被勾起困意,晃了晃脑袋道:“二哥,为什么你每次只让大家歇息一个时辰,这一路连赶,军士们都没还过劲来,眼下离幽州还有好几日路程,得让大家好好睡上几觉。”
“不能大意啊。”错伸手在脸上使劲揉了几把,提了提神道:“虽然那把大火把我们和追兵隔开,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伏兵杀出,四弟昏睡不醒,小七受伤,六弟又才走了两个时辰,援兵到来之前,我们不可消除戒心!”
将看见二哥又是长长一个哈欠,苦笑道:“二哥,你再这一个哈欠一个哈欠的连打,我非被你引得在马上睡过去,昨夜两次歇息,你都没合眼,干脆你也到马车上去睡上一阵。”
“哪敢去啊!”错连连摆手,“这事还真是闹心,从你们出了上京城,先是明凰昏睡不醒,好容易等明凰醒过来,还以为能让老四好好安慰明凰几句,谁知又轮到老四昏了过去,这两个冤家,一个睡一个醒,这一路上竟是没说上几句话,你昨夜也看到了明凰脸上那伤心样,我哪敢在这时候凑到车上去。”
“倒也是。”将点了点头,又望了眼马车,轻声赞道:“刀郎对四哥真是极尽忠心,始终一步不离的护在马车旁!”
错也回头望了眼守在马车旁的刀郎,黯然摇头,“都是苦命人啊!”
“二哥,你说四哥是怎么了?”将想起昨夜的情景,压低了嗓门道:“看四哥昨夜对明凰姐的模样,怎么又变得和雪灵之季前一样了,好象还更冷淡了点,他俩不是已经互相表明心迹了吗?”
错低头不语,走出几步,才轻轻道:“那是因为四弟心里非常恨!恨明凰!恨拓拔战!更恨自己!”
“什么?”将闻言一惊,追问道:“四哥怎么会恨明凰姐,你没看见四哥方才对明凰姐多恭顺吗?那神情就象他对义父一样,而且四哥还为明凰姐入幽州之事设想的如此周全,这怎会恨她呢?”
“是啊,象对义父一样,可这是竭尽忠心,并不是两情相悦的痴心。”错长叹一声道:“五弟,你可记得自从在雪灵之季中明凰向四弟表明心意后,我们常取笑这冷冰冰的四弟变得有人情味了,四弟外表冷漠寡语,其实是至情至性之人,为了守护义父的江山,四弟一直深自克制,不让自己对任何女子动情,不许自己分心旁骛,但是明凰的一片痴心却打动了他,使他无法再漠不动情,原本这也该是一段羡煞世人的良缘,只可恨拓拔战偏偏选中这个时候谋反兵变,所以四弟心里不但憎恨拓拔战,也痛恨自己不该儿女情长┉”
将忍不住道:“这都是拓拔战这狗贼太阴险,不能怪四哥失察,更不能怪明凰姐了!”
“可四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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