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公主城府(七)(2/4)
的事情便由玄远来安排。”耶律明凰笑了笑,“所以我们也可偷个懒,你要管的只是交接收货,还有负责联络玄远留在幽州的管事,若我另行需要什么东西,便由你去告诉告知这些人,譬如说,我想要些特制的盾牌,这些盾要全以精铁打制,约三指厚,大如磨盘…”耶律明凰想了想,又道:“这狼牙盾是错王所制,具体样式我也不甚清楚,这样吧,明日一早,我让错王把打造这盾牌的法子抄给你,你去燕云楼知会一声,告诉玄远留下的管事,让他们两个月内给我送一万面这样的盾牌来。”
“一万面?”梁正英吃了一惊:“两个月内要这许多特别打制的盾牌,不知道这位玄远商人能不能办到?”
“我只管开口要东西,办不办得到是玄远操心的事,与我无关。”耶律明凰哼了一声,“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商人,别的不说,想想玄远在幽州城里开的这两家客栈和酒楼,只凭这点,就该知道他根基之深。”
梁正英在幽州居住多年,自然知道这燕云楼和卫延居都是十几年的老店,仔细一想,便知这玄远殊不简单,是个需要打叠起精神来应付的精明人,又品出公主话里对这玄远的一些不满,轻声问:“公主,您似乎对此人抱有戒心?”
“你知道玄远最初与我订盟的用心吗?”耶律明凰不答反问:“商人精明,幽州如此劣势,他还愿意与我订盟,明里是想要回一座燕云城,暗里安的又是颗什么心?他是算准了我抵挡不住拓拔战的,让我能有实力和拓拔战打场旷日持久的苦战,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辽国内乱越久,他的中原便可多些喘息之机,这份用心,对汉人是良苦,可对我,不堪得很啊!”
“原来如此。”梁正英亦是一点即透之人,点了点头,却纳闷耶律明凰为何会在明知玄远的心思后仍与他订盟。
“因为我太需要援助了。”耶律明凰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语气淡淡的解释道:“幽州一城,却要撑起一国之力,其中辛苦,还有来日危急,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其实我的处境,倒有几分象是当日的韩氏,只不过她要负起的是一家之难,而我肩上压着的却是一国之重,韩氏的困境,有我援手,而我的困境,只能自己解决,所以,我不能错过任何可得之利,即使这利益背后是险恶居心。玄远要的是大辽乱,拓拔战要的是大辽亡,一个暂时看不出敌意,另一个则是此生死敌。既然能从这个暂无敌意的人手中得到一些援助,我也不会因为一些心结拒绝。”
“那…”梁正英试探着问:“复国之后,您会给玄远一座城池吗?”话一出口,他立即有些后悔,自己这一问既问的愚蠢,也问得过早。
“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不该问的,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知道吗?智王就从不曾问过我此事,你啊,真该学学智王的谨慎。”言至此,耶律明凰的神情忽有些幽怨,极轻的说了一句:“最无奈的便是他这谨慎,我倒宁可他天天为了这事来缠我。”
梁正英未听清最后一句话,可他正后悔自己问得愚蠢,又哪会再就此事多问,沉吟片刻,又小心翼翼道:“公主,既然玄远曾起过这心思,那臣与他或是他手下管事打交道的时候,该用何种态度?”
“若即若离。”耶律明凰沉吟着,逐字逐句的说道:“凡事都留三分心,不要刻意结交,即使是收取他辎重的时候,也不要太过盛情,言语要矜持不失客气,态度要谦和而不谦卑,玄远说的话,你可听不可尽信,和他手下管事打交道的时候,你则要不露痕迹的打探清楚玄远的实力根底,查一查,哪些事情是他可以勉强办到的,又有哪些事情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以玄远的能力,这每月固定的一批军辎他必会准备妥当,但我还想给他添点负担,盟约时他曾答应过我,为示结盟诚意,只要是我需要的,他一定会设法为我找来,所以每隔一段时候,我都会故意向他讨要一些,恰好是他力所能及,但又要很勉强才能做到的要求,譬如说这次我要的一万面盾牌,要他两个月备齐这种特制的盾牌,确实有些困难,但这也正是我目的所在,当你在向玄远提出这些要求时,也要让玄远感觉到,这是他应该付出的,而不是我欠他的。”
“公主的意思是…”梁正英思忖道:“要让玄远为了给您筹备这些东西而大费周折。”
“还要再过一点。”耶律明凰清柔的声音里缓缓透出一种深沉,“我要他为了备齐这些东西而伤筋骨,伤元气,但又要刚好能给他留口喘息的气,总之,要让他为完成我的要求大感艰难,却又非完全难以负荷,因为玄远此人实在是深不可测,我看得出,他很重情义,但他行事却绝不会迂腐,更不会被俗规礼法所束缚,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老实说,这一点,我很看重,若他是辽人,我会予他最大的信任,可他却是位汉人,还是位存有让我大辽长乱心思的汉人,所以玄远此人,我不得不防,也因此要尽量削榨他的实力,以防有朝一日他突然流露出敌意时,我不会措手不及,梁正英,这其中分寸,你把握得住吗?”
梁正英低着头默默思量,但他心里固然是在思索着如何应付玄远,同时亦是在心惊这位公主的心思缜密,若非亲耳听闻,他实不敢相信,这等心思,竟会是出于这样一位少女口中。
沉思了好一阵子,梁正英才开口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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