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中原大商 (四)(3/4)
之态,待得多看他几眼,又忽然觉出此人看似寻常的笑容中透着一股爽朗豪迈气质,但又不是那些粗犷之人,仿佛曾遍走天涯,历满沧桑,眉眼之间,鬓须掩处,尽隐着一段段耐人寻味的往事。耶律明凰虽长居深宫,但也见识过不少出尘出众之人,可一见此人,也觉他气度俨然,与众不同,竟不能一眼看透此人,微笑着一颔首,“玄远先生,幸会了,初来幽州便赠我一份厚礼,手笔之大,令我欣喜之余平添深思。”
玄远长声一笑,对耶律明凰的话中深意似乎甚是满意,“公主聪慧,在下只是送上些许心意,令公主为之费心,却是在下的不是了。”
“若真的只是一片坦然心意,我倒也不介意多费几次心了。”耶律明凰怡然而笑,仍是语带双关,又微微侧首看向智,她知道智的眼力远比自己深透,便想瞧瞧智能不能看穿此人虚实。
智也正在注视着玄远,看着他与耶律明凰谈笑时神态谦和而无谄媚,应对自如,似乎惯经庙堂高处,心知此人阅历极深,想着秦璃曾说这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智又仔细看着玄远的举止,忽觉出此人身上似乎是有股熟识之感,这玄远随意而立,温和的笑容中却收敛着一种难以意会的锋芒,正如智身上那股含而不露,触及则发的锋锐。
“难怪秦璃说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觉,此人一定入过军伍,经历过铁血沙场,是个在生死大劫中活下来的人。”智心中暗思,望着玄远的眼神愈发深邃。
玄远似也察觉到智在注视自己,转过头来向智一拱手,“这位必定就是智王吧?早闻辽国有几位后起少年,今日一入幽州便听闻城南韩氏一家之事,在下深感叹服。世人都道传言常常夸大其词,但在智王身上,这区区传言却也难诉智王手段于万一。”
智并不奇怪他能知道城南之事,但听他竟然猜到援手韩氏一事是自己暗中操持,心中也不禁微异,但智也不愿多做解释,徒增掩饰之意,只是淡淡道:“玄远先生客气了,我只是为殿下行事而已。”
“尽心王事,智王这份忠诚令人敬佩。”玄远笑道:“护龙七王,出众之处不单是过人本领,这份忠心才是乱世难得之处。”
“乱世纷扰,人心萍聚,能有明主得付忠心才是值得欣慰之处。”智迎着玄远的目光,问道:“只是不知,玄远先生又曾为谁忠心,还是我该问,玄远先生如今正在对谁忠心?”
玄远哈哈一笑:“在下一介商贾,哪有这资格为人效忠,说起忠心,生意之人,大概惟有对钱财这阿堵俗物尽忠了。”
“一介商贾,也能行此大手笔,以千里眼观辽国风云,顺风耳闻幽州民事?”智也微笑道:“若商贾都有此能耐,我也要组支商队,游走中原各处了。”
“若智王有心游历中原,在下一定尽地主之谊。”玄远大笑,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智暗讽般的试探。
“玄远先生好大口气,原来诺大中原,你都可一尽地主之谊。”智言词紧逼,“这可不是一介商贾可以有的能耐,若玄远此来不止是送殿下一份心意,那我定当好好领教你的地主之谊。”
“智王肯来中原,当然是在下荣幸,不过辽国风云,幽州事繁,智王还有余暇在此时抽身远游中原吗?”玄远笑吟吟的问。
“若玄远先生真的只是一介商贾,那应付商贾的区区余裕,我自问还能抽出。”智淡然而道。
听着两人含刀藏剑,却又不露锋芒的对答,耶律明凰颇觉有趣,虽一时插不上嘴,但见智一问一答不落丝毫下风,心中得意,便顾自悠然欣赏着院中景致,闻着桂花馨香,忽然问:“玄远先生,如今未到桂花盛开之时,此地却桂香飘溢,我倒要向你请教一下,如何能让这桂花逆季而绽?”她这一问却也不是成心打断两人你来我往的对答,只是她知道智无甚嗜好,却最喜闻桂花芬香,而她让人在自己居住的太守府别院里移来几株桂树,为的就是能令智偶尔留连,为了心上人的喜好,她也算用尽心思,只可惜那些桂树却无情趣,只肯应时节而开,此时见到这里桂树早开,不由抨然心动,想从玄远处问得方法回去试用,若能令太守府别院中的桂树也四季而开,说不定就能因此引来智驻足。
“原来公主也爱闻这桂花香气?”玄远微笑道:“在下方才已说,商贾之人常对钱财忠心,手中既有闲钱,便要想些享受,所以雇些花匠,在此地设一暖房,营造些八月节气,才伺候得桂树如我所愿,逆季而绽。”
“原来如此,都说钱能通神,想不到玄远先生还能买通桂树听命。”耶律明凰问得了诀窍,大为高兴,打定主意一回府便立即去雇些花匠来照做,想到得意处,她心里忽然一动,智的喜好少有人知,可这玄远恰好在今日做这布置,若他是事先打探到智的喜好,那此人的耳目着实令人惊异,遂看着玄远道:“玄远先生,难道你也喜环闻这桂花香?还是特意安排,在今而香?”
“桂香芬芳清远,如君子之德,象在下这等对钱忠心之人虽然俗不可耐,却也嗜闻这桂香。”玄远看了眼智,又大有深意的看着耶律明凰,“其实桂香不但怡人,而且香味宁静致远,闻之颇能助人深思,沉浸香意之中,也能使人心神豁然开朗,所以才思聪敏之人多爱闻这桂香,智王心思玲珑,想必也对这君子之香别有独钟,却不知公主也爱这芬芳,看来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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