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哎哟(2/3)
地在田间野地里回响,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叶道。不远处的坟包刚添了新土,坟前还留有新燃烬的香烛纸蜡痕迹。
包谷的视线又落到田边那嫩芽新长的柳树,恍然间她才觉察到,这大概是到了清明了吧。她敛去身上的法宝光芒,又再仔细地查看一番周身上下。白色素雅的长裙配上一条款式简单、烙有符纹符号的素色腰带,她平时佩挂的那些饰物法宝都摘了个干净,只留一块金丹期的护身玉佩挂在腰间。她头上的束发玉钗也由元婴境法宝改成一支非常低调、素雅的金丹期法宝玉钗,周身上下除了戴在指间的两枚储物戒指和挂在手腕上的匿气玉镯,再无它物。
她把自己从头看到脚,确认自己的穿戴已经清减到不能再清减、低调得不能再低调,这才走出麦地,沿着田间小径往主干上行走。
沿途遇到一行撑着伞、提着竹篮、篮子里装有香烛纸蜡、祭拜物品的一行人。
那一行人见到轻纱覆面的包谷纷纷侧身避开给包谷让道,同时不断地上下打量包谷,眼中写满怪异。
包谷也觉得自己挺怪的,清明时节,单身女子,一身素装独自行走的田野之间,手上连点祭拜物都没提。这会儿下着雨,她却连伞都没有撑。大概是连日下雨,路上一片泥泞,地里的土也被雨水泡得蓬松,她的鞋子、裙摆却干净得连点泥星子都没了。这能不怪吗?
包谷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往前走。她在考虑要不要去踩两脚泥在脚上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她看着地上那脏兮兮的泥,脚怎么也踩不下去。
干净惯了,平时屋子里收拾得纤尘不染,好端端的踩一堆泥在脚上,包谷很有点受不了。好几次想落脚都落不下去,最后索性不勉强自己。大白天的,她脚上不沾泥还能被当成女鬼抓了去?
筑基九阶,虽说没有踏进修仙界的门坎,却离那门坎只有一步之遥,体质早与寻常凡人有着天壤之别,再加上包谷的轻功极高,莫说踏雪无痕、凌波虚空,她不用飞剑也能凌空虚渡好几里地。她的脚踩在泥地上走过,那是连点鞋印子都留不下,泥星都带不起一点。
包谷看到自己走过的地方连点脚印都没有,有点担心身后的那些人会不会以为青天白日的遇见鬼了。她听到身后刚才遇到的那家人里有人小声嘀咕:“这是哪家姑娘,胆子也太大了,敢一个人出门!”
“没听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吗?行走江湖,单身女子莫惹,乞丐莫惹,尼姑和尚莫惹……”
包谷:“……”好吧,是她多心了。
她沿着小径踏上主干道,就看到有人在路边摆了摊卖香烛等祭拜物品。这会儿走在主干道上,包谷认出自己所处的位置。她离开这么多年,青山郡城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路还是那条路,树还是那些树,田地还是那些田地,庄稼——除了大旱那几年,长势也都差不多。
再往前走几里地就到她爹娘的埋骨地了。
包谷走到路边卖香炉纸蜡的摊位前,向那穿着破道袍作道士打扮的老头子买点祭拜物品。这老头虽是作道者打扮,包谷却一眼看出他只是个寻常的普通人,没半点修行,看那手,应该是个读书人或普通道观的普通道士。
那道士把祭拜物品用油纸包好,以麻绳儿系上,说:“姑娘,八十文钱。这下着雨呢,你要来把纸伞吗?”
铜钱?包谷踏进修仙界就再没用到过金银铜板。好在她离家的时候收拾了金银细软随身带着,那些是她爹给她备的嫁妆,一直作为念想留着,这些年她连门牌身份令牌都丢过,她爹留给她的那些俗物一直好好收藏着。她从超大储物袋中摸出那堆金银细软,打开包袱,露出一小堆金玉首饰、两锭金锭子、几锭银锭子,十几枚铜板和一些碎银。这些搁在修仙界只能沦为粗糙滥制扔路边都没有人拣的破烂放在凡间却是极为扎眼,原本蹲在旁边茶摊旁、摆一个筐卖些山野蔬菜、抽旱烟聊天的几个闲散汉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包谷见铜板不够便拈了枚碎银子搁那卖香炉的老道士手里,说:“不用找了。”拎起他放在摊上的包好的祭拜品转身沿着主干道往前走。她走了没几步便觉察到有人跟在身后,跟着她的正是刚才蹲在路边抽旱烟的几人。莫非是见财起意?她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这些人仍鬼鬼祟祟地缀在后面,不远不近,似乎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包谷正准备加快步子摆脱他们,突然缀在后面的一人几步冲到她的跟前,抬手就要朝她抓来,嘴里还喊着:“好哇,你居然在这里!你个死不要脸的,跟老子回去!”
包谷非常轻松地避开了他这一抓,眉头一拧,冷声斥道:“滚!”
另外三个闲散汉子也围了上来,大叫:“往哪里跑!”
清明时分,去城外上坟的人很多,城郊路上人来人往。
这番动静一出,立即有人驻足围观。
一个汉子喊道:“别以为你还是千金大小姐,你家落魄了,现在卖给了爷,你就是爷的人了。想跑,门都没了。”
围观的人闻言悟然大悟,顿时对这位落魄的千金大小姐深表同情。
另外的一个汉子张臂就朝包谷扑去,想将这看身段就像天仙似的人儿抱在怀中。
对于这些连点武功都不会的莽汉,包谷连动手的*都没有。可看他们青天白日就敢红口白牙地乱语、公然劫道,她自然也得还以颜色。她不出手,转身抬腿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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