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说滚就滚(1/2)
月色朦胧,透过车窗的缝隙倾泻而入,平添几分冷清。
平时宽敞的马车里,此刻却令人觉得无比狭窄。
白惜棠坐在左侧,舒子圣坐在正方。
彼此不言,像是一场博弈,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人,似乎便输了。
“驾!”
马车缓缓行驶,出了宫门,往恒王府去。
夜深人静,寒气深深。
或许身为女子,更在乎那分清白。
亦或许古人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睡个人又如何?
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白惜棠都不得不开口,她不想做莫名其妙的冤大头。
“难道恒王大人对我没有什么解释?”
她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已然不顾自己女子身份是否已被拆穿。
舒子圣一路行来始终目视前方,半点未看白惜棠一眼,闻言,似是给她一丝怜悯,冷凉眸色缓缓向她,“本王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语气极为不屑,甚至带着一丝丝厌恶。
莫不是他其实好男风,在对她图谋不轨时发现她是女儿身,而生气?
但这也不是他毁人清白的理由。
白惜棠勾唇,笑颜如花,却停留于表面,“难道恒王大人出身高贵,便可以随便践踏他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舒子圣听了想笑,“本王倒很想听听本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能让你这条狗理直气壮的来质问本王。”
在他眼里,白惜棠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她是那个人派来的。与以往有所不同,这次的手段很是新鲜,差点让他信以为真,只把二人的偶遇当作巧合。
若非当时他赶到书房及时,那支穿云箭说不定已被拔走了,他还被蒙在鼓里。
轻蔑的视线扫向白惜棠因愤怒而红透的俏颜,她似乎被激怒了,而且怒不可遏,纤细的手指狠狠揪紧他为她买的清凉衣衫。
“舒子圣,我以为你为人虽然自大傲气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
白惜棠好笑的盯着他,像在嘲笑他,又像在自嘲。
当一个人怒到极致时,反而会变得相当平静。
移开视线,她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请你从此以后不要再侮辱我的人格,我是人,不是什么畜生,任你利用欺辱,却不会反抗。”
从方才在御书房里看到那封不属于她的密信开始,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舒子圣设的一个局。
昨夜相遇,他偏偏要她做他的狗,今日又大肆由她玩闹,叫整个茂城的人都晓得,恒王有一条极其宝贝的狗,谁也不能碰。
明面上是宠她,实则她不过是一颗引周才上钩的棋子。
舒子圣知晓周才好色,又与他有仇,若是见着她,一定会拐回王府。如此,他便有一个冲进王府的机会。
一个堕落的小霸王,为了一条“狗”闯入尚书府,不足为奇。
事情很顺利的闹到皇上那儿,谁料又突生“变故”,从她的袖子里掉出了周尚书通敌卖国的证据,再经一番说辞,功劳归到她身上,皇帝重赏,周尚书斩首示众,皆大欢喜。
但最受益的是谁?是舒子圣。
他既保留了小霸王的名声,又除掉了周尚书,功成身退,不会引起其他皇子的怀疑。
官场的书白惜棠也看过一些,何况她不笨,要猜出来并不难,之所以没说破,不过此事与她无甚大不了的干系而已。
常年道:水善万物而不争,她想她的性子便有些像水,一贯不爱与人争个高低,但不代表她没有底线。
很显然,舒子圣由内而外的鄙夷已经越过那条底线了。
可舒子圣不以为意,或者说对一切有目的接近他的人深感厌恶,冷冷道:“怎么?不想做爷的狗?”
她越是反抗,他便越是觉得有趣,越要好好折磨她。
这是欺骗他的代价。
白惜棠亦冷笑,“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舒子圣不言。
她笑容加大,好似盛开的彼岸花,艳而不妖,“你随意。”
若以贬低自己的人格卑贱的做条狗,她宁愿死。
这大概就是古代最残酷的地方,没有平等,崇尚权利,有权者便高高在上,视他人如同草芥;而无权者,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成为下等人,可以随便被买卖,当作畜生一样任打任骂。
白惜棠出生在平等自由的现代,公民受到法律保护,人人尊严神圣不可侵犯深入其心,这是封建思想与现代思想的撞击。
她昂首挺胸,无所畏惧的闲适模样瞬时撞入舒子圣的心里。
无所谓情爱,是对其精神的赞赏。
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好玩的东西。
如风似月的眸幽深比潭,舒子圣颔首,“滚下去。”
既然她不怕死,他就变着法子的折磨她,他倒要看看他们送来的人多有能耐?
啧,qín_shòu!
你不想和姑奶奶同处一处,姑奶奶还嫌跟你呆在一起折寿呢。
白惜棠起身,喊了一句,“停车!”
从方才开始,车外的人便感受到车内嗖嗖冒出的凉气,这会子听见白惜棠不畅快的声音,个个立直了。
谁不晓得她是恒王的心尖宝贝?若是惹着她,不是把自家主子得罪了?
车夫赶紧勒马。
白惜棠走出车外,呲牙,“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球儿似的,说滚就滚?”
说罢,大步流星而去。
只留下一声怒喝,“白惜辉!”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