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智脱罪(1/3)
当一缕冬日的阳光照入绮宵殿的时候,顾沛蕖迅速地睁开了眼睛,因为她昨夜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都无法入睡,她在祈盼日出来得快一些。
因为在黑暗中,她的心总是凌乱而酸涩,而四周静得似乎都可以听到蜡油滑落的声音,让她觉得很难过,她想早一点从这样的黑暗中挣脱出来。
天一亮,她就一下子爬了起来,她披着一个桃花粉的小袄走到门口,开启了绮宵殿的门:“瓷青,你在么?打水为本宫洗漱!”
在偏殿当值的瓷青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打理好便听到顾沛蕖的吩咐,她忙不迭的应承:“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去打水。”
过了一会儿,她与倚画将烧好的热水和沐清坞接来的泉水端进了绮宵殿。
顾沛蕖洗漱一番后,自顾自地坐在梳妆镜前梳妆。
她没有将长发全部盘起,而是与出入宫时那样,乌黑细密的青丝用两支白玉簪子挽成了略显松动的弯月髻,发髻后垂着乌黑的长发系着一条坠绿玉髓的丝绦。
而发髻旁则插了一支累银丝镶白玉梨花坠露钗,耳上挂着两支雕琢成梨花苞形状的羊脂玉耳坠。
她只画了画自己远山黛,而后便将朱唇用唇脂轻轻描摹一番,便起身将昨日找出的那件身粉蓝色绣白梅织锦衣裙穿得整齐,将那粉蓝色绣白梅薄纱衣套在外边。
不过这日里寒冷,她还是穿了件银鼠小袄在身上。
瓷青有些奇怪,禁不住的质问:“娘娘,你今日怎么打扮得如此模样?”
顾沛蕖嘴角凝着笑意,淡淡地问:“这样不好看么?”
瓷青知道昨日皇上与顾沛蕖之间闹得不愉快,虽然不知因由,但是自己也不敢多问:“娘娘天姿国色,怎么打扮都好看!”
顾沛蕖看着妆镜中自己的脸,一下子想到了与自己生得一般无二的雪灵娈,她觉得脊背有一阵冷意袭来。
她似不经意的问倚画:“倚画,你说世上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倚画一边收拾着顾沛蕖脱下来的寝衣,一边肯定的答道:“当然有,孪生兄弟抑或着双生姐妹就是一模一样啊!”
顾沛蕖用螺子黛又补了补眉角,煞有介事的继续问:“哦?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是说没有血亲的两个不相干的人有没有生得一般无二的?”
倚画将锦被铺得平整,而后又仔细的解释道:“这奴婢倒是没见过!不过,江湖中有一种奇技——易容术,他们会仿人皮相,将假面皮覆在自己的脸上,便会出现娘娘说的那种生得极为相似的脸了!”
顾沛蕖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犹疑,不住的思量:易容术?若是她真的习得此奇术,为何一定要易容成我的模样?
想了又想,她也不知道为何,在目光无处着落时,她瞥见了那支满雕芙蕖花的银钗。
那是她刺伤宇文焕卿的‘罪证’,她将此拿了过来,握在了手里:“瓷青,你跟了本宫这么长时间,若是有一日本宫不在芷兰宫中了,你有何打算?”
瓷青此时正在为顾沛蕖烹煮新茶,等着锦瑟送早膳来以侍奉顾沛蕖吃早膳。
不成想她居然问自己这样模棱两可、不着边际的话,她低着眉眼恭声说:“娘娘真会说笑,娘娘怎会不在宫中呢?”
顾沛蕖其实想问的是若是自己被赐死,瓷青有何打算,但是怕吓到二人,她便婉转地询问:“本宫只问你的打算,你如实说便是了!”
瓷青是宇文焕卿安置在芷兰宫的,如果真有那一天,她自然要回到皇上身边侍奉。
她亦不欲隐瞒,便一五一十地说:“若是真有那一日,奴婢会回到皇上身边侍奉!”
“很好,本宫知道你与王彦交好。届时你不要忘了将他也安置了!”
顾沛蕖听到她这样说倒也安心,这样一来自己只要安顿好从府中带进来人就可以。
她看着手中的银钗,复又向绮宵殿的祥云双凤朱漆大门望去,她不知道简严何时会从那走进来,宣读宇文焕卿给自己‘出路’的圣旨。
瓷青与倚画知道顾沛蕖心境不佳,但是不成想她此时竟然如惊弓之鸟一般,甚至想到了未来那遥不可及的事情。
顾沛蕖甚是聊赖,她走到呈放相思叩的琴几旁,拢了拢衣裙旋即坐了下来。
看着相思叩上那凤求凰的图案,她突然想起宇文焕卿曾戏言要制作一名为‘叩相思’的古琴,上面也要雕上凤求凰的图案,再刻上一句:思君不得尝抚琴,相思入骨两未知。
想到这,她看着那相思叩上七枚璎珞,想起昨日自己赠予南宫澈的白玉笛上的那枚一样的璎珞,甚至想起了宇文焕卿将那笛子嫌弃的扔过来的时的表情。
她不禁哀伤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宇文焕卿此时所想,她更不知南宫澈此时的境况,只是她真的好想离开这里。
这皇宫,她是一日也不想呆下去了……
随即一曲凤求凰被顾沛蕖轻轻浅浅地拨弄了出来,边弹间,她边吟诵:“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此时正准备上朝的宇文焕卿刚刚走出紫宸宫,便听到宁静的清晨里芷兰宫传出来的凤求凰琴曲。
他的心微微一颤,想到顾沛蕖相思叩上的篆刻着的那句诗,亦想起了自己那句‘思君不得尝抚琴,相思入骨两未知’。
他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想:思君不得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