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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去想着该不该接受了。见沈柔凝没理他,邓长年从她身后走出来,站在湖面边的石头上,将那长长的柳枝儿朝着水面重重一抽再提起来一甩,柳枝带起无数水滴就朝着沈柔凝扑了过来,当即让她新做的衣衫打湿了好几个水印子。额前的留海也湿了些,紧紧地贴在了额头上,不舒服的很。
沈柔凝这一下自然恼了,站起来,狠狠地瞪了邓长年一眼。
“怎么不来一阵风把你刮进湖里同大鹅作伴去!”
沈柔凝恼道:“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样小孩子的把戏!整日里就会在大伯娘面前装乖觉!羞也不羞!”
见到沈柔凝薄怒轻嗔,邓长年哈哈大笑,一下子将那柳条儿远远抛了出去,正好砸在那群戏水的大鹅,吓的大鹅一阵扑棱棱的在水面上乱飞,顿时将一湖春水彻底搅乱了开来。他丢了柳条,拍了一下手,大笑道:“你这样生气骂人,才鲜活可爱嘛!别总是静静地坐着,就跟副画儿似的,一沾水就能给毁了!”
“你才毁了呢!”
沈柔凝又想到就在不久前,邓长年悄悄地拿了他画的一副画给她看,画上人只是背影,但沈柔凝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画的是她……她正诧异邓长年画画儿居然画的不错的时候,他居然将那画儿浸到了面盆里去了!这样,画儿怎么还能留下来,自然就成了一盆黑色纸浆了!
纵然是她足够理智冷静,也被气了个够呛!
“来,擦擦。”邓长年像是根本就看不懂人的喜怒,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个青色的帕子,丢给了沈柔凝接着,就在沈柔凝准备表示恼怒将帕子丢地踩几脚泄愤之时,邓长年突然严肃起来,开口道:“凝妹妹,我正经跟你说个事情。”
邓长年如一根竹竿一般直直插在沈柔凝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严肃正经。
沈柔凝被他这一番从未有过的严肃做派弄的愣了一下,不及有其他反应,当即就站定了,一双美目疑惑地瞧着他。
邓长年却突然咳嗽一声,左顾右盼地扭了扭,似乎格外羞赧无措,道:“凝妹妹这么瞧着我,我真是要害羞了。恩……”
沈柔凝这才觉得自己又被这人给耍了,不禁瞪了邓长年一眼,将不知怎么接住了的帕子狠狠地丢回给他,又直直地伸手按在他左胸膛上猛然用力一推,将将邓长年给推开来,疾步走开了。
身后传来邓长年一阵“哇、喔”的夸张鬼叫声,听得直让人心头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不必回头,沈柔凝就清楚地知道,此时邓长年一定在夸张地捧着她手掌接触过的左胸,故作陶醉欲厥状。
——不是她非要这么推开邓长年。
而实在是被邓长年这堵上了之后,她想要绕开邓长年转身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邓长年既像个竹竿又更像个猴儿,跟着老道学了十来年的武艺,实在灵活的很!他若是不想放她,她根本就走不脱!
不然,凭着她一只手的二两麻虾劲儿,他不顺势让开,她怎么能推得动他!
他就是故意的!从来都是!
疾走的沈柔凝努力压抑住心底的怒意,却也是气的俏脸潮红,咬牙切齿,委实恼的很。
“凝妹妹,我真的有正事同你说!”邓长年怪叫了几声之后,在她身后呼喊道。
沈柔凝哪里能再信他,小碎步拿的更快了。
“我要回京去了!”邓长年似乎追了几步,依旧落在了沈柔凝身后。又道:“不知道什么才能再回来呢。”
沈柔凝脚步顿了顿,又再次加快起来。她娇小的身子进了一条巷道,很快就转了弯,从留在月湖边的邓长年的视线中消失了。
再不回来才好呢。
沈柔凝知道邓长年不会再追过来,一边放缓了步子,一边在心底嘀咕道。
他走了,她就清净了。
这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少年少女们,个个幼承庭训饱读诗书的,有谁会像邓长年那般放肆无赖。
不过,他这次真的要去很久?不再回来了?
沈柔凝头脑中不禁冒出这个疑问来。
邓长年的父母亲人俱在京都,而京都离这黟山说起来也不过是两三日的路程,远不到哪里去。他又不是真的出家为道了,这些年当然也有回去过。
但每次离开,也不过是三五日,最多十日半月的光景,也就跟他从山上下来的频率差不多,沈柔凝从未在意过。自然,邓长年也从未特意与她告别过。若非他会强行塞给她些各种玩意儿说是京都时兴的,她根本就不会察觉他曾经回京都过。
永远别再回来了才好。
沈柔凝迈进沈氏祖宅的时候,心头这般想道。
沈家祖宅在沈家村的正北方,坐北朝南,后依风景秀美的千鹤峰,占了足有几十亩地,兴建的时候找了高人规划过,景移步换景不提,更是藏风聚气,内含乾坤,风水布局极好不过,意喻保佑子孙繁盛,绵延不绝。
沈家祖宅这般大,却仅供沈家嫡支居住。庶出自然是成亲即出府,即便是上一代其字辈的嫡枝,也在其字族长宗妇仙逝后搬出了这祖宅了。
如今,沈家族长为重字辈沈重厚,有嫡亲兄弟四人。虽然在上一辈父母离世时候已经大致分割了家产,但按照祖制,都还住在这大宅中,一应基础吃穿用度,都由公**养。
沈柔凝的父亲正是沈四爷沈重晏,时年三十有五,娶亲陈氏,未纳妾,育有长女沈柔凝,年十岁;长子沈端榕,年七岁,仅此一子一女。住在这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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