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汴梁误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雷震(三)(3/5)
就圆,要他扁就扁?萧言嘴角,只带着一点几乎看不出来的讥诮笑意。内使辈的恶意落在身上,片尘不染。举步就跟入明堂当中。
明堂内梁师成已然踞坐在上首,捧着宫熏微微闭着眼睛,两名内使小心的捧着饮子。萧言站在下首,梁师成就当没看见。萧言也不言不动,反正已经行过礼了,你梁隐相想什么时侯开口就什么时侯开口,我们大家耗着便是。你老小子是没jī_jī之辈,腰不见得有老子好,看你能坐到什么时侯。
过了半晌,梁师成才嗯了一声。旁边内使会意,对着萧言尖声呼喝:“应奉天家财计事,现在已经着落在内诸司身上。原来圣人恩德,让你操持行事。结果却是惹得天怒人怨,现在将库中收存,帐目备细,全部交上来罢!回去闭门候着,等查点清楚,内里有无情弊之后,再做发落。宫观恩典,给你三日时间准备好一切,要是你恭顺些倒也罢了,宫观少不得要周全你一二,要是居间有什么私下的动作,还想瞒天过海,你自家也晓得现今处境如何!要不是宫观一力在这里顶着,现在你已经披枷带锁,等着起解发配了!”
萧言闻言,不过淡淡一笑。
梁师成眼睛半睁半闭,仿佛神游物外,其实全神都贯注在萧言身上。看着他这番作态,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很有些玉树临风模样的南来子。这个家伙,到底觉得有什么仗恃?还是真蠢到这种地步,以为圣眷尚在,他有点理财本事,圣人就能将他保全到底?
依着他的本心,实在是想派出使臣,查封萧言现在掌握的一切。除了他掌握的一应应奉天家财计事,那么多发行债券所得。连萧言平燕攒下的家当都给他收拾得一干二净。再打断这南来子五肢,丢到刑部大狱里面要生不生,要死不死。
除了本来对萧言的仇恨怨气之外,这次圣人硬将他和嘉王拉在一起。让他平白和太垩子一系,旧党清流之辈做了对头。梁师成更是郁闷到了极点,却又没个发泄的渠道。
不必说梁师成的政治光谱本来就有些偏向旧党之辈,当日和此辈联手对付蔡京权倾朝野之势也有联手情分。虽然支持了嘉王一阵但是发现这位三大王实在不是能成事之辈也撒手得快,和旧党清流,太垩子一系人物得罪得并不算深。此次河东乱事引发的汴梁朝局变动,梁师成基本上也算得全盘配合旧党清流辈,可称是同盟。
梁师成岁数也很不轻了,和蔡京一般操权之心不算太过于热切了。这是自然生理规律,违逆不得的。眼看得旧党辈再压制不住,自然就起了结好之心,指望能全富贵终老。不想再当什么对头,继续压制着他们了——看这局面,就算他和蔡京联手全力压制,又能维持几年?和嘉王捆在一起,岂不是自掘坟墓?…。
若这嘉王有些担待,有些本事有点份量,倒也罢了。可是偏偏是个不大扶得起来的阿斗。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只怕死得不够快。
今日赵楷不出面来接见萧言,就是明证。虽然那日闯宫硬保萧言算是神来之笔。那是有高人提点的。今日又露出了本性。现在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和萧言死死站在一起,为这南来子撑腰到底。要是凭借着强硬手段和这南来子理财本事,短短时间内生出几百万贯的财源应奉给圣人,未免不是一条出路。
梁师成随侍赵佶久矣,知道这位圣人对财计事看得有多重。在钱财上满足了他的欲壑辈,再获得他的恩宠,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看着萧言勉强过关朝中沸腾,弹章如雪片一般飞来。赵楷又吓得吃不住了,缩了回去,又和萧言保持距离。这般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圣人如果寻觅到新起势力能平衡太垩子一系权势,这位三大王的下场,不见得美妙到哪里去。
可是自家,现在偏生被圣人硬拉着和赵楷作为一处。到时候自家少不得也要跟着赵楷一起遭殃!
梁师成这几日满肚子邪火,可是既不能冲着赵佶撒出来,也不好冲进赵楷王府将他骂得个狗血喷头。更无法跑到太垩子那里卑躬屈膝请他和旧党清流一系体谅一二,不要遭际池鱼之殃。
对着这始作俑者萧言想抄他的家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偏偏梁师成却无法使用这等决绝手段。原因无他,债券发行得太广了。汴梁豪富人家,谁没有牵涉其中每年坐取厚利?这债券靠着的就是信用,才能一届届的发行下去。自己去操了萧言现在主持的家当,汴梁城马上就要骚动起来。为旧党一系政敌,也还罢了,只要赵佶在位,自家总不至于沦落到烟瘴之地去走一遭。动了如许多人的钱财,那才是自寻死路,赵佶也周全他不得!
所以只能忍下这口气,让萧言自家将手中掌握的应奉天家财计事交待出来。梁师成也没指望萧言能顺顺利利的将手里掌握的这么多资源双手奉上。他已经从三司借用了不少查账好手,准备拼上几个月的功夫,和这南来子耗上,将这财计事尽量完整的接收过来。为此让这南来子再逍遥桀骜一阵,也只有忍了。一切理顺之后,这南来子再无利用的价值,那时候才知道他梁隐相到底是低眉金刚,还是怒目罗汉!
今日这番作态冷遇,还只是将来手段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篇而已。
萧言一笑之后,在梁师成身边狐假虎威的内使就已经又尖声喊了起来:“宫观吩咐,还不明白回话?要知道你是待罪之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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