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汴梁误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禁军财计(五)(3/6)
焰薰灼,有一万种理由让大宋出身之人看不顺眼甚而百般提防,可是这胸中实在大有丘壑,是能办事之人,不是没有才华只凭拍马屁才能到今日地位的!可是这等人物,越有本事,就越不能容得他在大宋存身。
lùn_gōng则是大宋祖制,对自家领军武臣都这般提防了,将一切危及王朝统治的萌芽扼杀在苗头当中,萧言这等出身,这等在军中有影响力的人物,如何能让他在大宋出人头地,执掌重权?论私则是中枢位置就那么多,要事萧言上位,加上他也有党羽要安置,大家的位置就少了。蔡京王黼他们次第把持中枢位置那么多年,大家都隐忍那么久了,好容易等到这些人物凋零,眼看朝局变动在即,正是抢位的时侯,如何能让萧言这等人抢在自家头里?…。
这萧言的确是足够厉害,难怪领兵能平燕,在汴梁毫无根基还能混得风生水起。可是何灌心中却不忧反喜,他怕的反而是萧言畏难不肯对禁军财计事下手!
都门禁军这个利益团体,实在太庞大根基太深厚了。萧言再有本事,与之相比,也还嫌不够看。就算他得官家支持,也不可能真正撬动都门禁军,将主导权掌握在他手中。他一旦动手,反而是如他何灌这等在都门禁军当中有足够根基的人的机会,可以借这个势将主导整练都门禁军大权事掌握在自家手中!
王宗楚在那里细细的说,何灌一言不发静静的听,胸中同时在激烈的盘算着,种种桩桩事情都飞快的一条条理清楚。官家处,萧某人处,高太尉处,自家处,禁军将门世家处,甚而他背后那些人处,都一一排列组合,好选出一条对自己好处最大的行事方略。这些事情,在他胸中,盘旋沉浮已经非止一日了,此刻更是转得飞快,此时此刻,何灌全部心力都已经用上,只怕当日领兵对着西夏人的古骨龙坚城的大敌,都未曾这样用尽心力。
王宗楚半晌才算是将高俅所交托的话说完,基本意思就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就是萧某人应奉财计事得力,而此刻朝中财政竭蹶,萧言带给官家意外之喜后,官家决定再信重他一次,指望他在整理禁军经费财计事上再带给官家一个惊喜。
官家持意甚坚,还专门遣内使传话与高俅,让高俅配合萧某人行事。萧某人来拜高俅,高俅无可推脱,他本身也不能拂逆官家心意,与萧言商议,到底如何下手行整理禁军经费财计事。一切都是萧言拿主意,高太尉唯唯而已。萧言看来早已胸有成竹,在高太尉处挑明,他将从坐粜事入手,争取在禁军这每年巨大的财政黑洞当中,盘剥出数百万贯的数字出来!此次行事当中,说不得就有一些人要倒霉论罪,这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说到后来,王宗楚也是满脸愤愤神色:“…………这南来子何苦如此多事?都门禁军事,关系国本甚深,岂能让他孟浪从事?然则太尉说了,一则官家持意甚坚,萧某人又正在薰灼的时侯,官家对他信重一时难以动摇,有官家为后盾,此事萧某人看来是要一意孤行推行下去了。太尉是官家的臣子,官家传谕让他配合萧某人行事,太尉也只能听命,这是推托不得的…………二则这萧某人也实在有眼光,选的是坐粜事发难…………仲源兄,莫怪某托大说一句,这坐粜事这些年来,也实在闹得有些不成样子,本来是恩养士卒的好意,结果来来回回倒要从朝廷手里占走便宜两遭。这钱来得有些太说不过去了一些…………伐燕战事,俺们都门禁军本来就有些没脸,说什么也要稍加惩戒有个交代,这坐粜事也就让诸位将主让出些罢…………”
何灌面上神色不动,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坐粜事?”
王宗楚是人情通透之人,不然也不能面面俱到的在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高俅托他居间传这么多话,他就说完为止,再不多说一句,捧起茶汤饮子,含笑微微示意高强一下。
高强早在旁边拘得难受,将自己要说的话在肚子里面过了十七八遍,这个时侯见王宗楚示意,忙不迭的就接过话头:“…………何太尉明鉴,家父就是这个意思。家父虽然不是将门世家出身,但是秉衡三衙这么些年,与各位世叔叔伯,岂能没有香火情在。萧某人现在正是薰灼的时侯,自然是一意孤行,而官家谕令在,家父也不得不配合。然则其间虚实,家父就立刻转告给太尉知晓,让太尉及各位世叔叔伯,能预先准备,有个应对手段。小子是晚辈,只能居间传家父之话,太尉有什么见教,小子在此洗耳恭听,一定遵行不悖。”
何灌如何能不知道高俅的意思,无非就是左右逢源,两边卖好而已!一边说官家谕令,不得不辅助萧言行事,让诸人有求于他。一方面就是居中传递虚实,让诸人见情。应付了萧言的同时,不给高家一系人物足够好处,这事情也难以平稳过去!…。
在两人说话时间内,何灌已经拿定了主意。
坐粜事萧言选得自然是极准的,这桩事情捅出来到官家那里——这位官家还真不知道坐粜事其间有这么大的猫腻——必然会引来官家严令萧言查究到底。坐粜事不涉及空额,不涉及人事,对禁军的组织体制触动也几乎没有。单纯就是禁军占国家财政的便宜,而且还是来回两次,贪心得实在太过。
这件事阻拦他是阻拦不了的,可是要查下去,查到什么地步,吐出多少来,却是要由他何灌主持!只要他能主持此事,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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