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惊动和准备(2/4)
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要维持他这嘉王风度,只好和第八平在这水榭当中,屏退了众人一边言不及义的瞎扯,一边等着第八平有所表示。两人在这里闲晃,只怕已经有半个时辰还多了。赵楷强维持着笑脸,谈些太湖石好坏,说些汴梁最近趣事,已经笑得脸上发僵,嘴里发干。心下忍不住也发急,忍不住发狠想到,要是这第八平再没什么表示,就单刀直入也罢也不顾什么亲王体面了,总要在他嘴里捞着些实在话
心下一头想,嘴里却还不曾停,指着一块奇石对第八平笑道:“…………这块奇石,皱漏瘦透四字无一不占全了,而且天然成飞来峰之势,遥遥向东而倾。宝贵之处,不亚于圣人艮岳行云当中几块最得圣人看重的…………运来当日也费了大事,虽然未曾到拆桥平路那般,也是几百纲工千辛万苦才将这太湖一角,移到这中原腹地。圣人对孤的垂爱,当真是不知道如何回报…………”
第八平仍然是那个嘴角下垂,一副苦相的模样。淡淡瞥了那一块太湖石。终于开口:“嘉王殿下,召男女来,若是要问今日禁中之事,对朝局有什么干碍。尽管动问不妨。男女既然来了,就是准备应答殿下所问。若是男女自不愿说,殿下就是有如天权势,男女也自是不会履殿下之门。”
赵楷终于等到第八平开口,而且还是这般直截了当的答话。当下都是一怔,有点不敢相信也似。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对着第八平,以亲王之尊,居然叉手深深一礼行下去:“但请第八先生教我二十余年前,小王都尉将先生荐于圣人潜邸,圣人还常常念及先生大才。今日但得先生一言,小王还复何忧?”
第八平神色悠远,竟然坦然的就受了赵楷这一礼,袖手淡淡道:“过去旧事,提来还有什么意思。我不过是个畸零人,給囚在这汴梁城中罢了。多活一日,都是赚的。你愿入局,我便教你,其间苦乐,都是你自寻的,和我没什么干碍。”…。
这语气已经算是极为不客气,但是赵楷却没有半点介意,反而一副欣喜模样。起身看着第八平,沉吟一下,肃然动问:“隐相还可足恃否?隐相若不足恃,孤又仰仗与谁?孤要为之事,还有哪些?”
第八平竟似对赵楷这些没头没脑的疑问,早已烂熟在胸,当下就开口回答:“隐相再难足恃隐相与王黼童贯辈用事数年,一切颓唐。官家纵然少理国事,然则对财计事却是极为上心,单单是国用如此窘迫一事,就总要换马。拖到今日才因萧言事生出这等变化,已然是官家极力装聋作哑,刻意保全了。隐相今后权势渐衰,已然是必然不移之事,再无变易”
第八平这斩钉截铁的判断一说出来,赵楷就默然无语。自家本心不必隐瞒,他孜孜所求,无非就是天位,无非就是易储。易储的仗恃,就是官家宠爱,还有和官家身边这些幸臣拉拢得极好。长久浸润之下,自料也有六七成的把握。在梁师成他们一手遮天的时候,赵楷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谁知道梁师成他们实在不争气,真正将国事交到他们手里,几年就糟蹋得不像样。就是官家算是个心宽的,也再也耐不得了。国事颓唐,就引起国用窘迫,国用窘迫就是逼赵佶一直过穷措大一般的日子,再也无法游宴享乐营造赏赐奢华无度。这点是赵佶再也忍受不了的
现在梁师成不足恃了,赵楷才发现自家风光,根基并不牢靠。大部分士大夫清流,只认太子。易储之事,攸关名分,决计得不到他们支持。蔡京也是滑不留手,绝不朝这里头沾包。除了梁师成等寥寥几人,自家根基竟然是如此不牢靠纵然官家宠爱不减,这又能维持多久?又何足以能动摇太子储位?
可梁师成不足恃,自家又去寻什么样的羽翼?
第八平看了赵楷颓唐脸色一眼,自顾自的冷淡说下去:“将来殿下要仰仗谁,只能是新起官家身边信重之臣,官家性子,信重谁了,那寄托腹心就是空前。现今正是旧有朝局再不能维持,新生势力正竭力抢位。殿下就睁大眼睛,结好那最有可能成为官家身边新的信重之臣便可,还有什么其他说的?”
赵楷更是苦恼,官家这个性子谁都知道的。用的就是能哄好他,能供他悠游享用这升平繁盛天家日子的幸臣。去了蔡京,有梁师成王黼,去了梁师成王黼,自然又有新的。但是这新的到底是谁,现在朝局纷乱成一团,谁能看得清楚?自家要看得清楚,还会巴巴的将这个晦气脸第八平请来么?
第八平看看赵楷,轻轻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就说出一个名字:“殿下也不必苦恼了,以我观之,官家身边将来信重之臣,必然是萧言无疑原因无他,要得当今官家信重。重中之重,就是财计之事。如今局面,梁师成等对此无能为力,王黼童贯辈只是个能花钱却不能为官家进财的,就是老公相号称理财圣手,也只能束手。萧言本事,却是连我都叹为观止,某还可以断言,他技绝不止于此东南应奉已停,三司难以指拨内库,此时此刻,萧言只要将出本事来,如何不得官家信重?要不了多久,只怕就是官家身边须臾也离不得的重臣更观萧言此次行事,机变百出,坚忍万端。超出徒然以势压人的隐相何止一筹,有这等手段,何难在官家身边固宠?所以某敢断言,官家身边新的信重之臣,非萧某人莫属”…。
这番话语,对赵佶的分析,已经是极不客气了。直指赵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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