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似秋光(1/2)
冷不防地冲到跟前咋呼,还真能把人吓一跳。
萧曼没想到一上来便有人鸣冤叫屈似的喊救命。
还在怔愣之际,身旁的那管事脸色已变了,瞪眼尖声道:“鬼叫什么,吃了豹子胆了?秦少监面前也敢这等放肆,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人都死了么,还不快拉下去!”
他一边招呼身后的内侍架着那宫人往后拖,一边谄笑着解说:“秦少监恕罪,这些个奴婢都是才来的,没个眼力价,我们监丞这才叫动刑晓以厉害,等回头知错了便放出来,嘿嘿,您老就不必费心了,奴婢们这里都有分寸。”
萧曼不是秦恪,年纪轻轻却被人见天称作“二祖宗”也坦然自得,听他口中说出“您老”两个字,便打心眼里生厌。
这样子已是十成十的暗里有鬼,偏偏捂着盖子不让人揭。
她碍着那些牵扯,又怕跟秦恪的安排有关,本来不愿多问,可见那宫人方才的求告情词恳切,似乎真的有什么冤枉。
况且若不是他的意思,人来人往的地方,这么闹法没准便会落下话柄,叫人拿到朝堂上生事。
眼见那宫人已被拉出几步远,兀自还在哀求,蹙眉略想了下,立时道:“慢着,好生带人下去,不要为难,回头我还有话问。”
她吩咐完,目光移转过来,落回不远处的箱子上。
这时候日头正高,看得也清清楚楚,那里头锁的果然也是个宫人,歪垂着脑袋,披散着头发肮脏凌乱,瞧唇上那一层干皴泛白的浮泡,显然已拘了有几日了。
萧曼走上去,探手在她鼻间试了试,气息尚在,应是虚弱昏厥过去了。
再瞧她面色枯憔,但仍能看出几分姿容,瞧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
此刻离得近,便能闻到那箱子里透出一股秽臭之气,这倒也难怪,人困着不能动弹,拉撒也只能放任自流,眼下里面什么情形可以想见,等再过几天生出蛆虫来,溃血食肉,人即便能活也不成样子了。
她收了手,回转过身:“到底为的什么,说吧。”
那管事方才见她仍叫带那宫人下去,没当面把事儿揭开,暗松了口气,这时心里还存着侥幸,仍就呵腰笑道:“回秦少监,确实就是奴婢方才说的那样儿,只是依着规矩……”
“依着规矩?”
萧曼双眸一瞪,睨向他:“那好,我记得依着规矩,就算给新进宫的奴婢开皮试刑,也得事前呈个请,你们这事往司礼监报了么?我昨儿还从那来,怎么没听到信儿呢?这么大张旗鼓的,如今叫陛下也瞧见了,稍时责问起督主来,你们的日子怕就不大好过了吧。”
那管事吓了一跳,腰身登时塌了两分:“这……秦少监,奴婢……呃……这是怎么话说……”
他脸色白中泛青,鼻间抽吸着凉气,像是吓得厉害,已有些语无伦次了。
萧曼也无意同他多废话,朝那箱子里受刑的宫人瞥了一眼,又转回他脸上:“照实回话,没有你的事,到时候由我去说,再敢瞒一个字,我便请旨叫你和你们监丞去督主那里,自己回话吧。”
瞒是瞒不住了,区别在于怎么个坦白法,且莫说二祖宗那里,单是触怒了眼前这位小秦公公,便吃罪不起。
那管事抽着脸吞了口涎唾,翻眼怯怯地向上睨:“这个……嗯,可否请秦少监移步到堂上,再容奴婢回禀?”
萧曼已探出这事儿并不是秦恪的本意,也情知这人是听命而为,身上担着干系,所以畏首畏尾,战战兢兢,于是微微颔首,随即又一撇颌:“陛下的圣意你也该能琢磨的到,即刻抬进去,先给人喂些水,白日里大敞着门在这晾着给人看,像什么样子?”
那管事不敢违拗,赶忙应了声,打着手势吩咐人动手,自己引着萧曼径入正堂。
那里头没有人,只铺着两溜矮几,还能嗅到些淡淡的金石之气。
萧曼也没坐,走到厅中便停了步,站在那里等回话。
那管事仍带着些警惕地朝外头张了张,这才凑近小心翼翼道:“回秦少监话,这……不关我们监丞的事儿,都是承了御马监童掌印的吩咐,奴婢更是听命行事,还请秦少监明察。”
“御马监,到底因为什么?”
见她兀自不解,那管事脸上又抽了抽,眼神却有些尴尬,仿佛觉得话已点到这里,也该能品出点什么来了,怎么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想来纵然有本事,年纪却还小,一时没悟出这其中的关窍,也是有可能的。
他清了清嗓子,沉压着声音又道:“秦少监该当知道咱们各监的祖宗和领头的公公大多都有所好,雅道点儿的,琴棋书画,跟那帮子读书人也差不离;稍次点儿,天上飞的,地下走的,玩个新鲜有趣;再次点儿,图个金玉满堂,家财万贯;可也有些个色的,明明身子骨不济……呵,却还总爱在娘们身上使劲儿。”
他这拐弯抹角的一点,立时便叫人明白了。
原来这位御马监的掌印便是他口中生性“个色”的人,眼下这件事也不用问了,定然是他想在那宫人身上打主意,又被什么事惹恼了,所以就变着法折磨人。
萧曼心头涌起一阵厌恶,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眸色一沉:“岂有此理,眼下是什么时候,宫中丧期未过,陛下又刚登基,朝野上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弄出这种事来,自己倒清闲得意,可想过陛下和督主要担多少风雨么?”
那管事深以为然地重重点了点头,一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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