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使命！(2/3)

“在日本，这个市场太小了！小到几乎不可能成为一个产业！马克，在这样的行业里奋斗你到底是图什么！”

杰斯特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厉，毫不客气的说着一些马克·塞尼非常不愿意听的话。

他在直截了当的质疑马克·塞尼的梦想，这在美国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这让年轻的马克·塞尼变的有些愤怒，先前杰斯特的那两句质问本来让他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同道中人，都是坚定的认为他们所热爱的电子游戏这一行业在未来必定大有可为的人，但没想到对方在转瞬之间，竟然又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

“杰斯特！”马克·塞尼恼怒的打断了杰斯特的话，甚至连杰斯特的昵称都不愿意喊，仿佛之前通过《美利坚方块》建立的友好关系都随着杰斯特这轻蔑的话语损失殆尽。

“雅达利2600卖出了两千多万台，我设计的那款滚珠台的街机出货已经达到了三万台，而雅达利一款最热销的游戏卡带可以卖出一两百万张，雅达利最巅峰的时候一年的利润就有二十亿美元，比任何一个好莱坞的公司赚的都要多，这才是一个刚刚起步的行业，你却说这样的行业小到几乎不能成为一个产业？真是好笑！”马克·赛尼毫不留情的跟杰斯特争辩着，但他却没发现，在听到他的话后，杰斯特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愤怒，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也知道，你说的是在美国，而不是在日本，美国的市场足够庞大，可以独立的促成一个行业的出现，发展，崛起，而日本不行。”杰斯特笑着打断了马克·塞尼的话。

听到杰斯特的话，马克·塞尼的脖子瞬间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喉咙不断的上下涌动着，但是他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他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灰暗，似乎是说给自己，也似乎是说给别人的低声说着：“是啊，日本太小了。”

“所以，现在又回到了我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你真觉得电子游戏已经死了吗？”杰斯特再次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丝毫的犹豫，马克·塞尼直截了当的对杰斯特道：“虽然现在的市场崩溃，但我坚信一个能够不断的带给人欢乐，带给人笑声，使人忘记哀愁，让人不经意的沉醉其中的行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去的！”

杰斯特点了点头，用力攥紧拳头擎在身前，同时，用他最为坚定不移的语气对马克·塞尼说道：“既然你觉得是这样的，而我也觉得这个行业大有可为，那为什么不在美国继续下去呢？你要知道，就算你去了日本继续做电子游戏，如果这个行业真有起色，归根结底你还是要回到美国，因为日本太小了，它根本就撑不起这么大的市场！”

“相信我，如果你真的还相信电子游戏有未来的话，那就留在美国，因为无论你到哪去，只要你还从事在这个行业，你也必定会回来的！既然将来会回来，那为什么现在索性不离开呢？”

马克·塞尼被杰斯特说的热血沸腾了起来，他的心里也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杰斯特说的都是对的，既然将来自己肯定会回来，那为什么现在索性不离开呢？

但一想到现在美国游戏产业的现状，那几乎崩溃掉的市场，被埋进沙子里的几十万张游戏卡带，一折两折清仓的家用游戏机，堆满了库房卖不出去的街机……刚刚燃起的热血仿佛在一瞬间冷却了下去。

马克脸上的灰败之色更加浓郁了几分。

他想要开口说一些他不会离开美国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不想离开美国，但是现实是很难由个人意志来作为转移的。

实际上，特拉梅尔想要彻底的把雅达利改造成一家电脑公司的计划已经展开，就在上个月，总部一口气裁掉了上千名研发游戏的设计师，而街机这方面，裁员计划也已经展开了，最多月底，可能就会有结果了。

“当年诺兰·布什奈尔创建雅达利的时候并不比你我年长几岁，当时全美国人知道什么叫电子游戏的不超过一千人，但他们都能成功，卖出几十万台pong！卖出两千万台雅达利2600！令电子游戏的概念让每一个美国人都知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比他们那时候好的太多了！至少我们不需要让孩子的父母在圣诞节买圣诞礼物的时候了解电子游戏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杰斯特大声说着，说道激昂处甚至站起了身子，挥舞着拳头，声音已经近乎于咆哮。

周围的食客都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杰斯特。

但杰斯特却浑不在意。

看到马克·塞尼仍然是默然不语，杰斯特索性继续往下说道。

“这不是一项工作！马克，这不是！我们要做的是站出来，用我们的行动告诉所有人，我们可以让电子游戏起死回生，让电子游戏再度流行，让电子游戏风靡美国，让电子游戏回到它本来应该在的轨道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当垃圾一样扔到角落里，在几十年后我们的后代只能从百科全书里面知道他们的父辈年轻的时候在干什么。”

“他们会这么说，哦，电子游戏？没意义的东西！”

“这不是一项工作，马克。”

“这是使命！”

“你的，我的，每一个热爱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