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心神俱裂(2/3)
下来,他上前快速地诊脉察看了一番,回身道:“摄政王殿下,陛下这是心疾又犯了,臣需要替陛下解衣下针,还请摄政王殿下先行回避……”话毕之后,太医又连忙转过身,叫宫人一会拉下床幔,还叫了陛下贴身的侍女一会儿为陛下解衣。
萧清逸依旧站在床边,屹立如峰,像是没有听见太医所言,站立着不懂,眼睛望着躺在床上的人,人紧绷如满弦之弓,良久才一晃眸,盯住了太医,寒声开口道:“为何又会突然发病?”
太医撩袖擦了把汗,除了朝服外袍,接过宫人递过来地热烫湿帕净手,皱眉道:“陛下怕是对国事操虑过甚,眼下再看,当是心神受震,才致顽疾复发……”太医侧身一揖,略有无奈道:“臣要为陛下落针了,毕竟有别,还请摄政王殿下勿留于此……”
萧清逸的呼吸稍滞,足下挪动几步,又偏过头去看墨韵凝的脸,恰触上她望过来的目光,见她红唇颤了几下,手在身边轻一摆动,对他道:“我无碍,你走……”
她的话音方才落下,而后又是眉尖一蹙,似是心头又痛,便阖眸无言。
萧清逸放在身侧的双手攥拳,欲上前去,却被其余的几个太医出声给拦住了,前面的薄帐轻轻垂落,团纹滑流,再也看不清墨韵凝的脸,变得几分模糊。
满殿空气沉闷,周围宫人们都战战兢兢的,耳边只闻太医低声在床前吩咐着丫鬟解衣,还说了些话语,却是听不见是什么,萧清逸好似魂游离体,脑中只有她那带水双眸,半晌过后心神才陡然一回,默喘一气。
男人缓缓地转过身,动作似有几分迟滞凝重,足下有如千钧之沉,慢步走出了殿外。
天幕已起暗色,一弯浅月高挂于上,秋夜之风仍然煨人,过身撩汗,不远处苍木排排间有嫩叶粉花,紫薇香飘,此时女君寝殿之外一片苍寂,灯火通明。
萧清逸就那么僵直的站在女君的寝殿之外,夜晚的凉风吹着,吹干了男人身上方才出的汗,他就那么站立着,未曾移动半分,等待着殿内传出的消息。
女君寝殿的宫人们虽然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慌乱无措了,可是脸上焦急之色未减半分,内殿之中,隐隐传出了墨韵凝痛得闷哼之声,让宫人们都唯恐,陛下要是忽然出了什么事,不知该如何是好?整个耀云怕是都要乱成一团吧。
太医指持医针,久按于墨韵凝胸口处的几处穴道,多时才拔,斑白鬓边汗水涔涔,太医皱眉转过身,又命一旁候着的丫鬟去拿煮好的药来。
墨韵凝就那么躺在榻上,她的脸色苍白无光,痛已无觉,只知疲匮,胸口处好似被人用刀剑此穿,耳边或有太医和嬷嬷传来的声音,可却什么都听不清。
神思有几分恍惚之时,墨韵凝只觉唇边一润有药入口,不知是何种药材混合在了一起,浓苦而腥,呛得她眼角作湿。
墨韵凝的胸口紧颤,再无半分吐息之气,浑身血液仿若都涌去了胸口处,一点点将她心神涨满,痛得失神,仿佛要将她的整个血髓磨耗殆尽。
“陛下,请您放轻松,试着平复自己的心神……”太医有些年老之声在耳边响起,尾音急虑,却是过耳即逝,后面说了些什么,再也听不见了。
墨韵凝的嘴角动了动,她似想要说话,却觉自己发不出声音,胸口锥心的疼痛涌上来,刹那间便让她疼得心昏神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儿时至今,这般的心疾早已纠缠过她不止一次了,墨韵凝也曾感受过那种锥心的疼痛,但是从没有一次像如今这般如此的强烈,而且先前只是痛过一阵便会消停了,而今却是如此煎熬,仿佛是让她看不到尽头,墨韵凝忽然觉得此番自己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
心神恍惚朦胧之际,墨韵凝的眼角潮润一片,心底一处似被轻掀,如泉般的往忆蓦然狂涌而出,似梦又非梦……
其实他先前在自己面前还是会笑的,他很少笑,偶尔笑起来,也只是轻勾一下自己的唇角,但是墨韵凝总是觉得印象深刻,记忆之中他的笑是那般的柔和,仿若是柔化她的一整颗心,让她整个人都为之慌神。
他说话的嗓音总是透着淡淡的沉哑,莫名的会给她安心的力量,父王母后去世后,他告诉过她,从今以后他会保护她,他告诉过她,以后他都会管她。
记忆之中的他也曾,纵马飞驰,银枪横扫,勃勃英姿亮花了她双眼,笑起来是那般的温柔。
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再也不对她笑了,他的心是那样的冷硬,似乎连每一寸的骨头都是那般硬,墨韵凝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再也回不去年少之时那般美好的记忆。
明明此刻痛得这般深入骨髓,墨韵凝的脑海之中闪过的却是这些久远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久远到有时候墨韵凝回想起来会不禁怀疑到,这样的日子是否真的是存在过?还是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她都有些分不清了,每每思及都会觉得胸口微微的刺痛。
墨韵凝的泪已然湿了两鬓,她的心底颤痛非凡,眼皮慢动,缓缓转醒,抬睫去看,身周似乎围了不少的人,却是独不见那一双眼……
太医早已经为她上了完针,丫鬟为墨韵凝穿好了衣服,只是方才陛下不知为何,突然昏睡了过去,惊吓了众人,以为陛下是就此去了,险些就哀嚎了起来,后来太医诊断发现陛下是痛昏过去才缓缓按下了自己错乱的心神,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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