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女的计划(1/2)

上海，高考前夕。

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摆满了画纸、试卷、课本、资料，易菲正埋头在草稿纸上涂涂写写，旁边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却在播放着一个直播窗口，声音开得很小，主播是两个长得像双胞胎的美少女，人美歌声甜。

直播结束，几分钟后，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进来，易菲头也不抬伸手去点开接听，视频的另一边正是双胞胎主播之一的香山。

——小菲，在干嘛呢？还在埋头苦读？刚刚见你在线，一心二用啊？

易菲说：“刚刚那个歌唱的不错，是红叶写的新歌吗？红叶姐姐真是多才多艺。”

——多才多艺有什么用？还不是世风日下，人气下滑。美貌与智慧并重还得脚踏实地，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易菲抬头将做好的卷子放到一边，又抽了张新卷子过来继续埋头疾笔，“香山，其实你完全可以凭本色出演，毒舌主播比厨娘、歌手更适合你。”

——你滚。

易菲一笑置之，转而问正事，“店铺的事情，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你不问我都给忘了，都怪你，每次想跟你好好说话，你都能把话题往沟里带。我找你就为这事儿，哎，一说这事就来气，星期五那天我和红叶去找过那费老头了，本来老头子都已经答应把店面租给我们，我们连定金都给了。可是，昨天，他的那个胖女儿突然打电话来说：店面不租了，她要留着年底开服装店。你是没看见她那庞大体型和穿衣品味，开服装店？摆地摊都嫌她占地儿、影响市容。

易菲还没说话，这时，一身coy萝莉装扮的红叶也走到了镜头里，她嘴里嚼着话梅，声音甜甜的插话道，“小菲，其实，我有一句话想问你很久了，你为什么非要那间店？你这么多年没回来江城，你是不知道，那里已经是老城区了，整条街商铺装潢都已经跟不上时代，我们完全可以选择靠近中心路段的商铺呀。”

易菲闻言终于停下手里的笔，抬起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坚持道，“我只要那间店。”

易菲坚决的态度让香山红叶实在好奇，异口同声问，“到底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

“是是是，‘以后再慢慢跟你们解释’嘛，小菲，我们都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吊胃口？”

“不是吊胃口。”易菲苦着脸赔笑，“真是说来话长，你们也看到了，我还有一堆卷子要做呢，你们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好吧，等你高考结束再说也不迟。”香山善解人意的叹气，想到难搞的费小姐，又苦恼道：“那现在怎么办？费小姐霸占着店铺不肯让，我们也拿她没辙。”

易菲皱眉道，“你们不是交了定金吗？她愿意双倍返还定金？”

香山气道，“她压根就没提这档事，说定金是老爷子收的，不关她的事。”

“费老板怎么说？”易菲问。

“费老爷子根本拿这啃老闺女没辙，老爷子说了，我们能搞定费小姐最好，如果我们决定放弃，他就将押金如数退还给我们。”

红叶提议，“要不，小菲你跟你哥向杰说说？他不是已经回江城了吗？”

易菲忙摆手说别，“我坚持回江城读大学已经伤了晓姨和大哥的心，晓姨为了让我回江城有地方住，让大哥提前回去翻新他们家的老房子，我真的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也对，你能不能考上江大都还是个问题，现在就跟他们说，你要回江城读江大、你要住向家老宅、你还要开店当老板，我估计他们就要问：你怎么不上天？”香山一贯的腹黑毒舌，一针见血。

易菲无语抿嘴，点头道，“还是山姐懂我。”

“小菲你别着急，这件事缓一缓也未必是坏事，高考没几天了，你专心准备考试，店铺的事情交给我和香山。”红叶体贴的给以鼓励。

易菲颔首，正要关视讯，突然瞥见刚刚吃完一包话梅的红叶又将一杯柠檬水罐了下去，这还不算完，居然还拿起那片泡过水的青柠檬片放到嘴里嚼，易菲不由一阵倒牙，怔怔道，“红叶，我听晓姨说‘酸儿辣女’，你肚子里的应该是男的吧？”

易菲的话刚落音，红叶突然像是中邪了一样，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发出刺耳尖叫，“啊——”一边尖叫一边往外跑去。

直到红叶的声音彻底远去，香山才掏掏耳朵，不堪其扰的说，“她还是接受不了怀孕的事实，我们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点，少刺激她。”

一个月前，红叶发现了两件事，一件是她怀孕了；第二件是，相恋三年的男朋友移情别恋了。红叶理性果决的处理了跟男友的关系，也第一时间将家里与男友有关的物件都扔了，唯独迟迟没能对将肚子里的孩子做出处理。

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红叶根本没办法面对这个胎儿的存在。平常，她自己不提孩子，别人提到孩子她的反应就像现在这样，尖叫逃跑、自欺欺人。

香山作为红叶最好的闺蜜，一直默默陪伴着她，香山相信，红叶已经做出了决定，否则，一向只注重享受和花痴的她不会为能开成一间蛋糕店而拼尽全力。她想要独立起来，让自己有能力、有底气，说出‘那个’决定。

易菲与香山红叶这对姐妹花主播成为朋友，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们都是江城人。

一年前，易菲无意中看到香山红叶的直播视频，背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