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〇章 谋事在人(2/3)
我就实话实说了。”“说吧。”
“首先调走孙公,这不是害他,而是全他一世英名。然后再说庆州本身,敌人不会从原州入侵……两位中使,切记,一定要对官家吩咐,不可轻易将我所说的泄露出去,那怕是两府宰执。”
“这怎么可以?”
“必须这样做,至于为什么。你们回京时,请绕一些道,去延州面见程公,你们就知道了。”这时王巨已得知一些嘉佑八年轻泥怀侧的事。很可怜,还是山那边的野利部说的,不然王巨还不知道。
“为什么?”
“不用问为什么,最好绕一下道,你们就明白了。我还是说庆州的事。敌人不会从原州入侵,太偏,而且道路难行。但庆州到大顺城到白豹城或到金汤城,都是大道,易于大军前进。因此入侵的是大顺城,柔远寨,荔原堡。”
这就是王巨带他们一行,察看一下的好处,不看光讲难以想像,一看再分析。也就容易领会了。毕竟象赵匡胤那样,看一看地图便知道如何打的将领,在宋朝十分罕见的。就不要提这两个太监了。
“因此防范的主要就是这片地区,只要有一干臣坐镇庆州,就能化解这次危机,甚至都不用借助其他州路的兵力,更不需要朝廷兴师动众派出大军,或者浪费大量粮草钱帛来援救。”
“这样最好不过,可上哪儿找这样的干臣?”张中使怀疑地问。
说行做难,不入侵便罢。一入侵那将是十万大军。就是十万只蚂蚁,也要好长时间才能踩死,当真西夏将士是蚂蚁?
“有一个人能做到?”
“朝中有这样的干臣?”
“陕西转运副使蔡公。”
“蔡挺?”
“就是他。”
“你可知道他是蔡抗的弟弟。”
“蔡抗怎么啦?”
“蔡抗得罪了官家。”
当真王巨不清楚,太清楚不过了。
一把大雨将赵曙下蒙了。然而雨过天晴,赵曙故态复发,濮仪之争再次开始。下雨时,蔡抗的话最多,不能嘲笑古人的眼光落后。例如司马康,突然某一天对司马光说:“你不是我父亲。我亲生父亲才是我父亲。”
司马光会怎么想?
就是放在后世,这个眼光也不是很落后的,比如一户穷人家养不起孩子,将子女交给别人哺养。别人好不容易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成才,这个孩子突然对养父母说:“你们不是我父母,我亲生父母才是我父母。”
养父母如何想?
赵曙没有一直留在赵祯身边养,但交给他的却是一个皇位!
然而赵曙却果断地罢去了蔡抗言臣之职,得,你做知制诰吧,不过蔡抗仍在罗嗦,赵曙一怒之下将蔡抗外放到了定州。
接着来,矛头对着了言臣贾黯,外放到了陈州,贾黯想不通啊,心情郁闷,活活气得病死。见事不妙,吕诲、范纯仁与王巨的“师兄”吕大防自己儿请求离开京城,司马光索性躲着修书了。
同知谏院傅尧俞、侍御史赵鼎、赵瞻正好出使辽国,回到京城,听闻这件事,主动请求回家待罪。
那正好,韩琦让台谏来了一个彻底的大换血,全部换上自己的心腹。
也许乍看这件事很简单,不就是一个死人的名份问题吗。实际赵曙、韩琦、欧阳修这么做,带来了极严重的后果。
第一就是台谏机构,他们做什么的?一是言事,二是监督群臣,特别是宰相。自从韩琦赵曙开了这个坏例子后,宋真宗好不容建立起来的监督机构全部废罢,为权臣上台打下基础。若是王安石还好一点,关健后面的那个权臣……蔡京!
第二所谓的庆历新政,它带来的伤口好不容易让赵祯挽救过来,一场濮仪之争,又赤裸裸地撕开了,党争在治平时实际出现了坚固的雏形。
第三撕开了赵祯时的温文尔雅的面纱,韩琦在教导大家权臣是如何炼成的,那就是凶狠,抱团!
所以明年春天,范镇草韩琦迁官制,引周公霍光故事。
如果不明白,还有一个故事,夏竦为了陷害富弼,弄到了一封石介写给富弼的信,然后让婢女摸仿石介的笔迹伪造信函,实际只伪造了一个字。石介原信上是勉强富弼要行伊周之事,但让夏竦改成了要行周霍之事。
就动了这一个字!
伊尹辅佐商汤开创了商王朝。周公旦是周武王的弟弟,周武王死后,他全力辅助小皇帝,一面饱受谗言,一面东征西讨,将商朝余孽全部镇压,使得周朝海风宴平。将伊周二字联在一起绝对没问题。
霍光不用说了,废了一个皇帝,立了一个皇帝。
若是周霍呢,这两人都是凌驾皇权之上的超级权臣。这样的人物,才是所有君王的恶梦。
仅是一个字,范仲淹与富弼彻底息菜。
现在范镇又将周霍拿出来了,韩琦,你好退下了。
韩琦只好上表求去。
然而赵曙离不开韩琦,于是责备范镇,韩琦辞表不报,范镇也低估了韩琦的脸皮,他才不是谦谦君子范仲淹、富弼,赵曙不报了,俺继续做首相吧。倒是范镇自己被外放到了陈州。
那时候吕范他们还没有离开京城,联手上书:“伏见参知政事欧阳修,首开邪仪,以枉道悦人主,以近利负先帝,将陷陛下于过举之讥。”
不报,再上:“臣等本以欧阳修首启邪议,诖误圣心,韩琦等依违附会不早辨,累具弹奏,乞行朝典……而臣等不能早悟明主之罪,益深重矣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