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 突兀(1/2)

十数天之后。

当连绵不绝的群山轮廓在视野尽头所出现的时候，女仆艾娃终于松了口气。

自从上一次偏转方向拯救了那定居点之后，穴居者马特便在事后遭受了她的处罚，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马特所遭受过什么，但他的态度却是发生了彻底的转变，女仆艾娃的任何指令他都不敢再有丁点的质疑和犹豫，并且在之后所选择的路线也近乎是笔直的。

只不过那灰蒙蒙的天空，到了此处依然还是没有变化。

途中曾经带着尼娜一起升空进行检查的雷蒙，也令芯片收集到了诸多的高空资料。

高强度的辐射，加上弥漫在高空的强辐射所导致的各种辐射微粒的存在，实际上是令三眼族的位面上空被人为的覆盖了一层极厚壁障，并且位面之力也在高空便自然而然的出现，进而给任何升空者都带来一定的压制。

就好像这里曾经发生过彷如多次核爆般的现象，最终导致整个环境恶劣到了普通生物都无法再进入高空的程度。

只是队伍在即将接近那群山之前，来自于老皮尔的驻营指示，还是令雷蒙没有来由的产生了困惑。

在一条溪边所扎下的营地，因为四周并没有大型生物出没的痕迹，更没有污染者靠近的可能，所以当夜幕降临之后尼娜也便悄悄的钻进了雷蒙的帐篷。

只是这一次的温存，尼娜却是犹如是即将面对末日那般，毫无顾忌的在雷蒙面前展示出她的一切，令缠绵变得炽烈无比，头一次在他面前彷如是在宣泄一般。

沉浸在欢悦之中时自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在事毕轻抚着尼娜那光洁的后背时。雷蒙却是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妥。

而仰着脸瞅着他的尼娜，眼瞳之中的迷醉在逐渐消散之后，竟是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心中一紧。刚准备开口的雷蒙却是被尼娜用手堵住了他的嘴，神情间显露出了迷茫就连目光也变得有些飘忽起来的尼娜。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我、我可以不知道你是谁，只要曾经有过这样的记忆对于我来说便已经足够了，身为被称呼为‘西斯族’一员的我，并没有资格要求你进行回答，只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些憧憬和期盼，真心希望老皮尔的判断是错误的……”

没有感受到敌意，也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但尼娜的讲述中却是显露出了她所知晓的部分。令雷蒙很是不解。

对于整个队伍来说，即便是女仆艾娃一直都隐藏着实力，但雷蒙不认为就凭目前这只队伍所具备的实力能够将他留下，所以即便是他现在浑身赤裸、双臂也被怀中的尼娜所紧抱，他也没有感觉到棘手，只是浓重的疑惑令他想不出原因来。

因此在深吸了口气之后，雷蒙也便语气平缓的开口道。“是谁？什么时候？”

怀中的尼娜神情一黯，眼瞳之中有着水汽的腾起，压低了声音道。“是老皮尔，就在之前拯救那定居点的时候。被确认的……”

思索了下的雷蒙，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那为何到了现在才让你来试探？”

雷蒙的平静令尼娜愣住了，咬紧下唇片刻之后才目光变得有些闪躲起来。“我、我是今天才知晓的。只不过老皮尔说你即便是被戳穿了你也不会怎样的，所以我、我才会这样的……”

“那，这算是一种告别仪式？”

“当然不是呀，这只不过是我恳求老皮尔给我些时间，我相信你不会是冷酷无情的异位面恶邪而无情的存在，所以才、才会……”

说到这里的尼娜将脸颊贴在了雷蒙的胸口，抱住他膀臂的双手也紧了一紧，犹如是在呢喃一般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不害怕的，只不过蔚蓝深渊是三眼族原住民最后的希望之地。如果你不能表明身份和目的，你是不会被允许进入的……”

只是尼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属于女仆艾娃那冷漠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出来吧，有些话还是需要说开了才可以的！”

被吓到了的尼娜身体一抖。变得瑟缩了起来，她的双手立刻便松开，用薄毯裹住了身躯便退到了帐篷的角落，痴痴的凝望着雷蒙情绪变得低落了起来。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站起身来的雷蒙体型开始了变化，原本属于竖瞳的庞大身躯在骤然缩小之后，被他所取出的巫师袍也便被穿上了身。

“这就是我的真实模样，只不过这样面对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转过脸来的雷蒙，见尼娜彷如是惊呆了一般，苦笑着说完便掀开了门帘，走了出去。

营地中央那象征意义大过于实际作用的篝火，因为高度差的原因令雷蒙显得孱弱而消瘦。

只是站在那篝火之旁的女仆艾娃和诺埃尔，以及另外一个不知何时抵达的陌生三眼族人，却是眼瞳骤缩体表有着力场光泽的闪现。

唯有坐在一旁的老皮尔却是神情一振，长舒了口气之后便开口道。“是不是来自于某个属于人类的世界？”

“我是来自于巫师位面的雷蒙！”

在开口的同时雷蒙也微微欠身算是致礼，只不过被他所释放出来的气息却是横扫了整个营地，令那熊熊燃烧的篝火都飘摇着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倒吸了口凉气的女仆艾娃，神情骇然。

其身侧的诺埃尔更加的不济，身体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体表力场防护被动激发而显露出来。

站在女仆艾娃身侧的那雌性三眼族人，却是跟老皮尔一般惊讶之后屈身致礼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