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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章 挑拨未遂,矛盾仍起(2/2)

一个诞辰,她当然不至于懈怠,免不得一番绞尽脑汁,可朝早之时,生辰礼不是就已经献上了?!/p>

“那块九龙玉璧,不合圣上心意?”/p>

“朕还缺那一块玉璧?”/p>

十一娘:……/p>

这是把话聊死了的节奏呀。/p>

天子坐拥天下,当然不缺一块玉璧,虽说这块玉璧从材质到图纹,废了十一娘不少心思亲自择选绘构,监督着工匠细心雕琢出来,虽不能称为价值连城,好歹也算独一无二了,但不同寻常处无非是凝注了她的心意而已,天子既称“不缺”,强调岂有意义?/p>

难道皇帝醉意未消,是在闹酒疯?!/p>

十一娘检讨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行差踏错,不至于触怒天威,实在不知贺烨吃错了什么药,她明知不该计较,莫名却生懊恼,转过脸去:“妾身实在想不出,圣上而今贵为九五,还缺什么珍奇。”/p>

眼角的余光,却见贺烨忽然坐正,动静之大,让十一娘脊梁兀地绷得笔直。/p>

“我缺什么,你不知道?”这话甚至带着浓厚的讥诮,又并非雷霆万钧,像琴曲至悲昂时忽然停响,余音里不尽怅然。/p>

莫名的压力,逼迫向十一娘的胸腔,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内心的颤抖。/p>

一定是生了什么事,她没有预见的变故。/p>

肩膀上一暖,然后整个身子都被扳了过去,十一娘被动地与一双冷沉的眼睛正对。/p>

贺烨已经在用力压抑懊恼了:“册封大典当晚,我诉之皇后,希望迟儿再添弟、妹……皇后可有话说?”/p>

原来是这件事。/p>

十一娘起身,又跪于座下:“妾身的确仍然瞒着陛下,服用避子汤,乃因妾身忧虑迟儿尚处稚龄,若因圣上及妾身分心于幼子,迟儿未必不会介怀父母偏爱幼弟,冷落了他,孩子幼年时若存心结,大不利于日后,更不说同胞手足若然相争,于国于家更是一场劫难。”/p>

这番话后,暖阁里鸦雀无声。/p>

十一娘当然知道,自己服用避子汤一事,也许瞒得过尚药局普通医官,万万瞒不过对各种毒术颇为精通的田埠楔,此事迟早会作,但她当日,实在想不到借口否驳贺烨的愿求。/p>

当然,她也并不是忧虑迟儿会与同胞手足之间,生骨肉相残的惨恶,虽说天家兄弟阖墙,在史书上并非鲜见,但也并非便是定律,她真正忧虑的是——如果不能避免与贺烨反目成仇,他们之间只能以你死我活告终,带给迟儿的创伤已经让她终生难以弥补,她怎能再连累更多的孩子,卷进父母之间的恩怨?/p>

裴郑得以昭雪之前,她不打算再孕育子嗣。/p>

这样的理由当然不能宣之于口,所以她只能暂时隐瞒,绞尽脑汁另想说辞。/p>

可十一娘自己也知道避免阖墙的理由过于牵强,并不足以让人信服,尤其那人还是贺烨。/p>

贺烨的确看穿了十一娘的心虚,言不由衷。/p>

每一个字都是谎话,都是敷衍,都是欺骗。/p>

但她既然如此选择,便是不打算与他坦诚了,如果追问……/p>

贺烨意识到也许两人之间的裂痕,恐怕再也难以修补,他想不通十一娘究竟在担心什么,在惧怕什么,为什么不敢说明困扰。/p>

但此时此刻,他清楚自己的内心,就是不想失去她,那么追究岂有意义?/p>

于是伸手拉起座下倔强的女子,喧泄般地将她重重推倒在床榻上,一挥手,卷落锦帐垂低。/p>

从来没有如此强横的亲吻,贺烨清楚的感应到了挣扎与抗拒,但他不能停止下来,也没有办法温情脉脉,他闭着眼睛,冷着心肠,看似怒极的模样,但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不知所措。/p>

直到再也感应不到挣扎,直到唇舌品觉辛咸。/p>

他的指掌抚过她的面颊,有湿冷浸透了躁热。/p>

贺烨缓缓起身,不敢看十一娘此时失望或者麻木的神情。/p>

良久又才掀开帐子,赤着脚踩着毡毯,他推开暖阁的一面轩窗,深深呼吸着清冷的气息。/p>

越地,不知所措。/p>

细微的脚步声,走走停停,驻足于身后,然后是有些冰冷的手,牵握住他仍然躁热的指掌。/p>

“是我错了,但是圣上,就不能再体谅一次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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