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十二节 流水无情 2(1/2)
孟剑雄又问起为何不见尹天仇侠踪,骆龙骧说尹大侠还有要事在身已先行离去。又说尹天仇让他带话,不能陪伴在镖局众人左右深感歉意。后面的话当然是他不想让孟剑雄难堪而杜撰的了。
孟剑雄心想尹天仇乃当世大侠,自古隐逸之士多不愿与世人羁绊,此时不道而别也不足为怪。他对尹天仇极其敬重,于是走出大厅天井处,向着尹天仇离去方向下跪再拜。
临了他拖着骆龙骧的手步入大厅,命大开筵席。虎踞镖局众人此次可谓虎口重生,上至总镖头孟剑雄下至趟子手,对骆龙骧无不感恩戴德,当下虽无美酒助兴,众人以茶代酒,觥筹交错之余流水价的上前给骆龙骧敬茶,大厅上已是一派沸反盈天之象。
孟剑雄为人处事素来严谨,但经此一役尤觉浮名不过如云烟过眼,自己兢业半生,到头来还不是几乎落得个身败名裂?这时眼见镖主老家在望,镖局众兄弟伙计举杯一乐也是人之常情,是以他也不横加干涉,只坐在骆龙骧身边,笑眯眯的看着镖局众人给骆龙骧敬茶。
骆龙骧本是孤儿,从小便与青灯古佛相伴,何时见过如此场面?此时受尽镖局众人夸奖吹捧,不禁甚是难为情。他心想:“要是师父在场见自己如此行径,定责怪自己有违本门清规,非大大的生气不可。”
他又想到尹天仇,自己这位新结拜的“义兄”,自带一股煞气,端的是不怒自威,他若在估计镖局众人不免局促许多。
一时又想到叶惠中,不知她此时正在玩儿还是在她爷爷的管教下勤练武功?以她贪玩的天性,此时只怕在玩儿的居多,又或正用甚稀奇古怪的法子在作弄别人,然而一想到叶慧中在他离别时的莹莹泪光,心中不禁又甚是难过。
骆龙骧正自思潮起伏之际,忽然听见一把轻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骆大哥请用茶。”
骆龙骧一愣,眼前一少女正端着茶盏拱手而立。来人正是孟晚舟,只见她一袭粉色的衣裙,薄施粉黛,真有如夜风中盛开的芍药,摇曳生姿。
原来孟晚舟白天打斗时身上的衣裳弄破数处,到了客店她向王家小姐借了套衣裙换上。她既换了王家小姐的衣裙,不便再女扮男装。她本已长相秀美,此时于一众昂藏汉子中,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显得分外娇艳。
骆龙骧连忙站起还礼,他此前早已见过孟晚舟,都是穿着一身趟子手的衣裳女扮男装,却不曾见过她如此的精心打扮,这时被她容光所逼,竟不由自主的慌了神。骆龙骧不敢正视孟晚舟,喝了茶还了礼,说句“孟姑娘客气了”便匆忙坐下。
孟晚舟久居京城,见过的场面可比骆龙骧多得多,只见她落落大方,喝干杯中茶水后盈盈的走到父亲孟剑雄身边座位坐下。
镖局众人慑于孟剑雄平日威仪,自然不敢对孟晚舟有一星半点的言语轻薄,同桌而坐的王员外却是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孟贤弟,你有此相貌出众的千金,平日上门提亲的媒婆怕是踏破了门槛!”
孟剑雄道:“员外说笑了,小女自幼顽劣,于诗词女工一道极是粗疏,平日里还喜欢舞刀弄枪,好人家哪个敢要?孟某与拙荆对她的终身大事颇为头疼是真!”
孟晚舟脸上一阵潮红,轻声说了声“爹”,便低头不语。
王员外哈哈一笑,说道:“孟贤弟过谦了,小女与令爱相识月余,对孟姑娘的刺绣功夫可是赞不绝口的。小老儿见过令爱赠给小女的一幅刺绣,擘丝细过于发,落针如毫,细观之了无痕迹,当真是大大的了不起。如小老儿没猜错,这可是江南顾家世代秘不外传的‘顾绣’技法!”
原来孟晚舟为感谢王家小姐昔日借衣裳给她,在湖州闲暇时便刺了数幅刺绣送给王小姐作为赠礼。
孟剑雄听王员外称赞自己女儿女工了得,心中亦十分欢喜,但口中仍逊道:“员外过奖了,小女那三脚猫功夫又岂能登大雅之堂?不过拙荆姓顾,娘家在江南倒是真的。员外目光如炬,卓识不凡,孟某佩服之至!”
两人哈哈一笑,举杯饮尽。筵席虽无美酒,然而一番死里逃生之后,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众人开怀畅饮,倒也相谈甚欢。
只见王员外放下茶杯,叹道:“小老儿半生走南闯北,所历风波也不算少了,不料今日竟遭强盗,若非孟总镖头与骆少侠带领众兄弟以命相搏,只怕小老儿此刻已身尸旷野,瞧着老家的地,也入不了祖先的坟啊!”
孟剑雄道:“王员外言重了,孟某护镖主周全乃职之所在,让贼人惊扰了员外一家,又有何值得称道之处?倒是骆兄弟独斗群贼,力挽狂澜!”
王员外点头称是,又道:“骆少侠年纪轻轻武艺已然至厮,小老儿今日是大开眼界了,只是不知少侠师父高姓大名?”
骆龙骧道:“家师闲云野鹤,在江湖中寂寂无名,从不准弟子提起他老人家名讳,还望员外见谅!”
王员外知道武林高人一般不愿别人提及其讳名,以免弟子借师名在外招摇,是以他也不再追问,他说道:“如此观之,骆少侠师父定是武林高人无疑,非我等俗人能论之。是了,不知骆少侠侠乡何处?待小老儿安顿家眷后定上门拜上高堂!”他心中感激骆龙骧的救命之恩,想日后登门拜访。
骆龙骧黯然道:“小子自幼便是孤儿,由师父抱养,实不知生父母是何人。”
王员外不料骆龙骧竟是孤儿,自知失言,神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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