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四章(2/4)
句。很快,仿佛在整个战场上的时间被冻结了,正在战斗着的人们停下了相互的厮杀。所有的人都在向高及摩的侍从官看去,更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骑枪上所挑着的尸体。
“嘀嗒,嘀嗒。”尸体上鲜红的血液滴在了战马蹄下的血泊中,发出了嘀嗒的浑浊响声。
“啊!”在一瞬间内,所有的米厄齐尔的部队士气被打击的只剩下逃跑的勇气。整个阵线崩溃了,所有的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逃跑。他们不期望自己跑的最快,他们追求的只是能够跑过身后追杀的敌军!
“老乔克。”列支登拿着手中的猎弓。稍微弯下身子警惕的盯着四周,哪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迅速地弯腰对准有异动的地方。
“这次逃跑后,我们应该怎么办?”列支登对他身旁的老乔克轻轻地说道。
“逃跑?哈哈!”老乔克干笑了几声,“不不。这可不是逃跑,这是有远见性的撤退。”他舔了舔稍微有点干裂的嘴角,“就正像在深山中,你碰到了一个野猪,你会怎么办?”
“埋伏起来,准备好时机,杀了它!”列支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并用右手拨动弓弦做出射箭的动作。
“如果是一头魔兽呢?”老乔克似笑非笑的盯着身旁的年轻人。
“在不引起它的注意情况下,尽快的撤离。”从小锻炼并熟知的内容早就让他知道了如何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老乔克弯腰捡起了一截枯枝与一块约莫着有一个手掌大的石头。轻轻的拭去了石头上的泥垢。将叶子贴近了列支登的脸庞。
“就正像这截枯枝,嗯……我指的是米厄齐尔的部队。”老乔克又用左手托起了石头。
“而高及摩及他的麾下,便就是这块石头。”列支登接着身旁人的话说到。
“你的意思是。不要做出无畏的牺牲么?”
“倒是有这一层意思,不过我要说明的是,如果你不是石头,就没有必要装的如同石头。否则那样勉强自己装出来的坚硬最后只会让自己连绝望的机会都没有。”老乔克斜着眼睛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而陷入迷惘的年轻猎人。
而此刻在森林的另外一个地方。
阳光透过点点的树叶之间的空隙,点缀在森林里满地的落叶,条条圣洁的光束。贯穿吟唱着上帝的神圣。虽然于这美丽相对的是森林外地狱般的战场,但相比。这也是上帝对他地上子民的惩罚吧。
“怎么样,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夏巴克抚摸着比萨夫勒斯的鬃毛,亲昵的好像在对待自己的情人,虽然这位骑士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绯闻,甚至连一名妻子都没有。
“有一丝悔恨,有一丝痛苦,有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果然还是恐惧了。”维科斯伸手摸了摸自己一直在跳动的眼皮,用着尽可能平淡的语调说着。
“可是你从小就养成的动作却出卖了你。”比萨夫勒斯稍微摇了摇头,好让夏巴克的手能够更多的抚摸它,噢,竟然连一匹马都懂得什么叫做享受了么?
就正像有些人回忆时眼睛是往斜上方看,打喷嚏时是闭着眼睛,人在紧张,为难时总是有挠头皮脸红的习惯,受到惊吓时总是会颤抖、哆嗦,听到有人大声的喊“喂,哎”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这些我们统称为习惯的东西,伴随着我们的终身,而且同时也会出卖我们自己。维科斯,这个年轻却不乏沉稳的侍从,也有着一些潜意识下的行为,也就是人人都有的习惯,他在陷入激动和兴奋时左眼皮就会一直在跳个不停,所以如果你看见他的左眼在跳时,就会很轻易的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兴奋。
“好了,此时与其关注于我对战斗的看法,倒是有另一件事令我更加感兴趣。”维科斯眨了眨湛蓝的双眼,盯着夏巴克有着些许胡渣的刚毅脸庞。
林间的风有些喧嚣,莎莎的树叶摩擦声在缓缓的说着夏天的故事。
“是什么事情,竟然令我们冷淡的小维科斯能够提起他的好奇心?”
“我的主人。夏巴克骑士,请你告诉我,你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为什么?”维科斯终于说出了他的疑问,这个问题远比死亡与战斗更令他有兴趣,至少他自认为自己比较聪明的脑子想不出来为什么夏巴克会突然的转变,由一个略有疯癫的人,变成了一个有些狡猾却没有美德的骑士。
“嗯,这个……”夏巴克磨蹭了一下扎人的胡须,轻轻的说道。“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可能有点漫长的故事。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
“你倒是颇有自信么,竟然断定我会喜欢。”轻轻上扬的嘴角先露出维科斯对夏巴克这句话的轻蔑。
从小就性格有些孤僻而怪异的维科斯,对于村中牧师所宣讲的神的故事不甚感兴趣,甚至对于古代史诗中征服者的战记都略有鄙夷。因为在他的心中,似乎从小就有一种来自灵魂中的不屈,他不会屈服于神的荣光,不会屈服于古代圣贤的思想,不会屈从于王者的征服,因为他,就是维科斯!
所以他很难相信夏巴克能够说出什么令他感兴趣的话,哪怕夏巴克的故事中有着斩下巨龙的头颅这种神奇的事情,也只会被他嗤之以鼻。
“因为啊。我确信,你会感兴趣……”夏巴克顿了顿,又开口道。“这个故事,和你有关,和你的生父,生母有关。”
“啾!”林中栖在树枝上休息停留的飞鸟,忽然惊惧的拍打着翅膀,逃也似的飞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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