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首长……您要不要喝点水?(1/2)
冲上桥头,我猝然止步,怅然回望。
红色跑车像一道闪电,在满山苍翠的背景中一闪而逝。
他,我亲爱的“蝈蝈”,甚至没有让邓佳停车5秒钟,看一眼我的背影。
他,我亲爱的“蝈蝈”,明明知道,我一定会驻足回望。
唉!算了吧,哪来的诗情画意?多年以后,我唯知死别生离!
我右手拎着我的双肩包,沿着大桥,垂首朝向悬挂着缅甸国旗的移民检查站走去。
我长发散乱,白裙起皱,脸庞肿 涨,双脚沉重,我想我看起来,一定像个在缅甸做小姐不成功,被老板赶出场子的“丧”女。
我走路时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直到阳光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横亘在我的脚下。
我一抬头,差点惊叫出声。站在我面前,挡住我去路的,竟然是阿林。
“你想干什么?”我停下脚步,情不自禁地冲着阿林大叫。这时,我距离缅方的移民检查站大约还有10米。
阿林笑眯眯地,停顿了3秒钟,这才操着我已经熟悉到厌恶的云南边地方言,说:“我来接你回去。”
刹那间,我差一点点瘫倒在中缅大桥缅方一侧。“蝈蝈”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这完全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凭女人的直觉,我知道段向北喜欢我,或者说,他不一定喜欢我,但他一定想占有我。现在,我跟“蝈蝈”大吵一架之后负气回国,既然我不再是“蝈蝈”的“马子”,对段向北那种假模假式仁义道德的家伙来说,也就不存在“兄弟妻,不可戏”,段向北完全可以派阿林来把我接到他的身边……烛光晚餐,越南海鲜,白葡萄酒,雪茄,爵士,慢舞……顺理成章,上床!更何况,我亲口告诉过他,我原本……就是做“那个”的。
不!
我在心底发出一声长啸。
那样,我真的会成为段向北的某一房“夫人”,这一辈子,再无自由二字可言,我忍不住想要骂娘,玩来玩去,难道我要把自己玩成世界第六号毒枭的“小蜜”?
“我不回去!”我朝阿林扑过去,亮出纤纤十指,去挠他的脸。
这个小屁孩,虽然他的大腿上挂着手枪,可我从来不怕他。以前,我可以叫他给我买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可以肆无忌惮地叫他“滚蛋”,现在,我也可以毫不迟疑地挠他的脸,甚至朝他的裤裆里踢上一脚。
阿林稳稳地抓住我的两只手。我这才知道,他的气力很大,我的两个手腕被他抓住,我完全无法挣脱。
“你一定要回去!”他依然笑眯眯地说。
阿林的双手一用力,我眼中的天空就暗下来了,天黑了。
阿林的气力真的很大。
那一瞬间,我下定决心:就算我烂醉如泥,段向北也别想沾我的身子。于是,他会下令将我扔进“土洞”。
那些我与“蝈蝈”分离的日子,那些我被扣在缅北做蝈蝈的“人质”的日子,阿林带我去看过“土洞”。他说“土洞”里关的是赌场里欠下巨款无力偿还的赌徒,他说那些赌徒大多来自中国江南,他说他们会在网上招赌,给那些人订好机票,派人到芒市机场接那些赌徒,到达边境一线,他们会派船把那些赌徒接过瑞丽江,直接把那些赌徒带进“水晶宫”,等他们输到一文不名的时候——阿林当然不会说“一文不名”这个成语,他说得很简洁,他说“没钱了”的时候,赌场就会借他们钱,高利贷,也许只是几个小时,那些赌徒就会欠下赌场几十万上百万的巨款……这时,赌场会让他们发信息、打电话向家里要钱还帐,如果还上了,好说好散;如果还不上,先关进宾馆,好吃好住,继续打电话发信息向家人要钱,还是要不到钱,拔牙齿,剁指头,拍成视频发给家人,如果家人竟然向中国警方报案,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关进“土洞”。
所谓“土洞”,就是在泥地里挖一个1米见方,深约2米的坑,坑口盖上几块木板,木板上压几块大石。坑里自然积水,浅则不到20厘米,深则超过半米。被扔进土洞的人,只能站着或着半蹲,就算无人看守,两米的深度,也绝不可能凭一己之力爬出逃走。最致命的是,因为坑底积水,赌徒的下半身始终泡在水里,不出一个星期,大多全身溃烂而死。死了之后,就近挖土,连人带坑填平,省事。
阿林带我去看“土洞”的那个午后,天空炽热到仿佛流淌着钢铁的熔液。阿林掀开“土洞”的盖子,那个被泡在“土洞”里的男人立即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高温和惊悚让我恍然置身梦境,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白花花的蛇!我打算把握在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朝那个人递过去,阿林哈哈大笑,他说:“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最不缺的就是水。他一低头就可以喝到水。”
我“啪”地一声摁下“土洞”的木头盖子!
阿林抓住我手腕的两只手,此时,就像毒蛇的尖牙。
我想,如果我不“从了”段向北,他一定会下命令把我投进“土洞”。
妈的,我的天真的黑了。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号啕大哭,这样,也许会引起缅方移民站的注意,他们会派出一队持枪的士兵,冲过来,将我从阿林的铁腕之中夺走?
这时,阿林松开了我的一个手腕,依然抓住我的另一个手腕,笑眯眯地说:“跟我走!”
他引领我走向的,不是缅甸一侧,而是中方一侧!
原来,他说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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