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牌会友(2/3)
优雅,且聪慧灵秀的女人叫方清云。她们都在专注地看着出牌,心里却在希望身旁的男人快快和牌。麻将机自然比手搓麻将打得要快得多,快则六七分钟,慢则八九分钟就是一把。你这边还没把钱付清,机子那边已经把牌洗好了。于是,大家又开始摸摆看打,吃碰杠和。中国人就是聪明,不但发明了火药、罗盘、纸张和印刷,还发明了麻将。要不,人们会少去多少乐趣。
人们说文如其人,名如其人,实际上打麻将也是如此。要不,你根本不认识一个人,也不了解一个人,但是,你只要看一下他打麻将,就差不多能看出他的个性。胡斌打牌派头十足,大刀阔斧而挥洒自如,嘴里叼着一支烟,麻将牌用手摸起连看都不看,便重重地打出,完全是一副深入江湖,修炼已久的那种老道。刘总摸上牌则会沉谙片刻,用鼻孔把吸进的烟雾慢慢地吹出,然后再当机立断地打出。好像他不是在打牌,而是在指挥着一场辽沈战役。肖经理虽属年轻,却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反应极快。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牌,所以,他用手把牌一摸,就已经决定该留该打,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秦默显得有些拘谨,他摸起牌要看上一眼,然后再往锅里看上一眼,这才开始决定这张牌的去留。让人感觉他是在背着口诀打牌,好像这张牌一旦打出,就会决定自己的命运一样。
可是,麻将没有口诀,哪像象棋那样你走炮八平五,我应对马8进7;你走车九平八,我就走马2进3。麻将的神奇与奥秘就在于没有定势,也看不清运势,只能看到结果。麻将的风云莫测和千变万化最符合人类好赌的心态。你百把千把没有把我赶尽杀绝,我一个反扑就能将你置于死地。所以,有许多人不明白,有人明明有平静安稳的日子不好好去过,却要聚在一起打牌赌博,把自己搞得倾家荡产,可怜兮兮,甚至是走投无路。
人世间谁不想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可是人的心却在想着各种不平静不安稳的事情,想着让自己的心跳动得快一些,兴奋一些。所以,有很多人要去登珠峰,玩跳伞,甚至去蹦极,非要把自己搞得心惊肉跳,九生一死,那才叫刺激。
当然,打这种10元20元的牌局只能算是小刺激,对刘总和胡斌来说,恐怕都算不上刺激,纯属闲得没事,陪太子读书。但对肖经理和秦默来说,这就不仅仅是小刺激了,而是关乎到自己本月甚至是下月的生活方式和质量。如果他们此战得胜,也许就能敞开肚皮大酒大肉地吃上一阵子;如果他们一战失利,就不得不借钱度日,别说喝酒吃肉,恐怕要把裤带用劲地拉紧,去过上一段艰难的日子。
而对于坐在旁边观战的三位女士来说,这牌场的每一把赢牌和输牌都在牵动着她们的心,所以,她们一个个把眼睛瞪得老大,把眉头皱得了一个疙瘩,只有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大胜一把时,才会露出一下舒心的笑意。但方清云却不在为胡斌担心,而是在为对面的秦默期盼。这位年轻人斯文英俊,又不吸烟,让她心怀好感。特别是他那秦作家的名称就让她心怀敬意。因为她曾写作太苦,不得不放弃了。她看到秦作家兜里的钱本身就不多,却在一个劲地往外掏,很快就要掏空了。所以,她希望他能快快和牌,把输掉的钱捞回来。可是,麻将这玩艺也是嫌贫爱富,是个势利眼,你越是有钱,越是胆正,它就越是倾心于你,相反,你越是没钱,越是怕输,它就越是欺辱你,捉弄你,让你输得提不起裤子。所以,她的担心却没能帮助秦默,他还在继续不停地输着。
三支老枪从开打就一直在冒着烟,尽管窗子打开着,可是,屋里还是浓烟滚滚,气味呛人。方清云只好起身,又去把房门打开,好让烟雾消散得快一些。等她再回到自己的坐位时,看到秦默又让人家在庄上给炸了,就对他说,“你手背,让我来帮你倒下风水。”秦默赶紧起身让方清云上场。人们常说牌场上换人如换刀,方清云一上场,连炸两弹,帮秦默赢回了一百多。可是,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母亲从杭州打来的,就得赶忙去接。
因为这边很乱,有些听不清,方清云只得回到隔壁房间接电话。母亲问她,“你在哪儿?”她说,“我在秦岭山中避暑呢。”母亲说,“你说你要跟志伟离婚,我和你爸都不同意。”方清云眉头一紧,问道,“为什么不同意?”母亲说,“你也三十一二岁了,跟志伟也过了这多年了。他虽然有错,但还是爱着你,你要好好地教育他,不能一翻脸就要离婚。”方清云不耐烦地说,“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再教育也没用。所以,我不想再教育他了。我的事你们别管,我自己知道该咋办。好了,我正忙着。”说着,便把手机挂了。
方清云又回到麻将机旁,继续看打牌。又打了一会,差不多就到了十点钟。如果不是秦默被踢趴下了,这牌还会一直打下去,甚至会打到第二天清早。秦默没钱了,这牌就打不下去了。秦默不但输了个净蛋光,连借胡斌的五百元也输掉了。他像被斗败的公鸡一样,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兜,有气无力地说,“不打了,输光了。”
大家开始把抽屉里的钱拿出来盘点。刘总输了840元,肖经理赢了130元,秦默总共输了1300元。胡斌赢了2010元。刘总输了钱,一脸的懊丧。刘妻在旁边唠叨着说,“难怪人家都叫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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