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自私的亡国之君(3/3)
月十七午后,南汉主刘鋹素服白马,率一众宗族、官属出番禺城北门,入周军大营向唐潮等南征军将帅请降。唐潮承制释之,率军进入番禺城,并将刘鋹等人送到龙德宫暂时看管,待局势稳定之后再送往京城见驾。同日,一直屯驻于封州的藩崇彻亦率领手下部分将领赶到番禺城下,向周军投降。建隆六年阴历五月二十五,根据之前所制定的计划,以此次南征副总指挥、东北集群总指挥杨新为权两广安抚制置使,率“飞龙军”第五合成步兵师第十五团、海军陆战队第二团、“黑蛟营”、“保安军”四个团及二十艘战舰留守番禺。一方面安抚两广地方、威慑尚未正式向周军投降或虽已向周军投降却心怀不满的州县。另一方面,也是在朝廷派遣的政、法、军系统官员、将领抵达之前管理两广地区,以免因为该地无人主政而陷入混乱。
同日,唐潮率南征北集群及东北集群其他兵马护送刘鋹、刘氏宗族以及南汉小朝廷一众文臣武将启程回返开封。
同日,黄海率南征海上集群主力舰队及其他兵马登船驶离番禺,沿来时路线返航。
建隆六年阴历八月初一,唐潮所部抵达开封,刘鋹等人被送至玉津园居住。第二天,张维信以后周朝廷的名义来到玉津园,劾问刘鋹聚集兵马、抵抗王师之罪。刘鋹自然不敢也不能承认,而是一股脑的将所有罪名全都推到了龚澄枢、李托、薛崇誉等南汉重臣头上。
对于刘鋹推卸责任的做法,龚澄枢、李托、薛崇誉等人是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认了,此番南汉之地遭受战火洗礼的罪名便会落到他们身上,一但追究起来,只怕自己的人头不保。不认,又有违为人臣子之道,与自己自幼所受的教育以及行为准则不相符。是以,听完刘鋹所言,他们只能低头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见此情景,陪同张维信一同前来、很清楚朝廷对刘鋹及其下属态度的右谏议大夫(原卢龙知府)孙磐不由火起,他指着龚澄枢、李托等人质问道:“以往在番禺时,伪汉朝廷机务要事从来由尔等擅专,王师入两广后,又是尔等纷纷要求兴兵抵御。战事不利时,力主顽抗到底的还是尔等。如今,兵败被擒,已被押至京城,尔等还推算将罪责推给何人?”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向他们脸上唾口水乃至猛掴其耳光。
事到如今,若是龚澄枢等人还不明白后周朝廷的意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眼见自己想以沉默来躲过此劫已不可能,龚澄枢等人只得跪地请罪,以便用自己的人头来换取主子的性命,也算是尽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两天后,在被有司以白帛系缚献于太庙及太社后,刘鋹及其一众属官被带到明德门见驾。面对当场宣读的朝廷诏书中对自己僭越称帝的诘责,刘鋹再次祭起“乾坤大挪移”之法,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到龚澄枢、李托等人身上,辩解道:“臣十六岁僭伪号,澄枢、李托等人皆先臣旧人。每遇大事,皆由澄枢等人决断,臣根本没有置喙其中的机会。在岭南时,臣更像个臣子,而澄枢等人却更像是国王。”说罢,便伏地待罪。
下诏诘责刘鋹不过是一个过场,无论刘鋹自辩的借口有没有道理,后周小皇帝柴宗训都会以此为理由开释于他。是以,听完刘鋹的自辩,柴宗训当即下旨将龚澄枢等人推出皇宫斩首,紧接着便赦免了刘鋹、刘氏宗族及其他原南汉官员的的一切罪责,并在赏赐他们冠带、财货、鞍马等物的同时,加封刘鋹为彭城郡公、刘保兴为左监门卫率府率,以示安抚。
建隆六年阴历八月初,朝廷任命的的两广省级、府级及部分新调配的县(州)级文武官员陆续抵达设立不久的广东、广西两省上任。而随着这些官员、将领到任,杨新这个两广安抚制置使也就功成身退,率领“飞龙军”及部分“保安军”离开番禺,回返开封。
至此,南征平定南汉之战才算是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此役周军以伤亡不过千人的代价,取得了毙、伤、俘敌二十余万的优异战绩,从而将南汉六十州、二百一十四县近一百五十万人口被纳入大周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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