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逃亡(完)(2/3)
一时间令高军怒火中烧、怒不可扼。在沉默片刻后,高军突然从马扎上站起,冲到一名亲卫身边,二话不说从对方手中夺过缰绳、飞身上马,策马向范吾成逃走的方向疾驰而去,丝毫不理会七哥张维信要他停下、不要冲动的呼喊。眼见高军不理自己的呼唤飞奔而去,张维信便预感事情要不妙——那匹马马鞍旁边的枪套中可是插着那名亲卫的“五九式”半自动步枪的。因此,他一面吩咐亲卫守好杨筱莲的遗体,一面也跳上自己的坐骑,撵着高军的背影追了下去。
此时,在距离杨筱莲玉殒处不到一里远的地方,范吾成站在车辕上,手中举着“五九”式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威胁已将其团团围住的亲卫和情报部探员不要靠近,否则他就开枪自杀。而在他的对面,徐绍安和梁子岳则依然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其放下武器,与自己一同回转北平城。
为了劝范吾成回心转意,徐绍安和梁子岳可以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既说到了兄弟情、患难义,也讲到了即将取得了功业、获得的利益。徐绍安更是向范吾成许诺,只要他放下武器,与自己一起回北平城,绝对会保证他和他的家人的人身安全。同时,徐绍安还向范吾成讲明了委员会对其的处理意见,并转达了王崤峻此前所说的那句话:“虽然犯了错,可大家还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只要老十四你肯回来、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一切都好商量。”
面对徐绍安的苦劝,范吾成虽然在听到王崤峻的那句话后心中略有所动,也曾闪过放弃抵抗、放弃出走,回北平城听候处置的念头。可这样的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马上就被对自己可能面临的处罚,以及回去后可能面对的处境的惶恐与忧虑所取代。在范吾成看来,如今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若是在出走的路上没有遇到高军、没有向高军开枪、没有因为开枪阻止高军及亲卫的追赶而误伤到杨筱莲,那么自己回到北平城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哪怕像七哥徐绍安所说可能会被处以十年监禁或者软禁,那也是有期限的。只要自己积极争取,未来还是可以期待的。
可如今自己向自家兄弟扣动扳机,乃至误伤了自家兄弟的爱妻,这样的行径却是兄弟们无法原谅的——与柳云燕暗结连理可以说是为情所困、与“飞燕堂”暗通款曲可以说是迫不得已,可向自家兄弟开枪、打伤自家兄弟的爱妻,却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为自己辩解、为自己开脱的。大家或许可以原谅背叛兄弟但已幡然悔悟的自己,却绝不可能原谅对自家兄弟拔枪相向且误伤兄弟爱妻的自己,自己必然会遭到兄弟们的鄙视和唾弃,成为团队中无人理睬、无人关心、无人在意的边缘人物。更何况,无论杨筱莲是生是死,自己与高军之间都将会因此势如水火,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自己很可能将会永世不得安宁。再加上,回到北平城、接受了处罚,自己必将会错过即将进行的南下行动、失去最为重要的一次为团队立功的机会。待处罚结束,自己就算能够恢复自由身、恢复在团队中的职务,也将因为功绩远不及那些在最关键时刻为团队立下汗马功劳的兄弟,而成为整个团队中最底层、最没有威望、最没有话语权的成员。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给自己一个痛快来得舒服。
因此,面对徐绍安的劝解与保证,范吾成最终选择的还是不为所动。他一边握紧了手中的手枪,一边说道:“五哥和八哥的好意兄弟我心领了。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兄弟已然没了任何退路。就算几位哥哥不咎既往、宽大处理,兄弟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众兄弟、又有何面目去见对我最为信任、最为支持的老兄弟高军。与其回去后在众兄弟的鄙视与唾弃中夹着尾巴过一辈子,不如在这里自裁以谢众兄弟。如果八哥您真的为兄弟好,那就高抬贵手放兄弟我一马。兄弟保证,此去必会找一僻静之处隐居下来,与妻儿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从此不问世事,更不会去投靠任何人、任何势力。如果八哥执意要带兄弟回北平城,那说不得兄弟只好让八哥您带着兄弟的尸首回去了。何去何从,还望八哥早做决断。”
说到这儿,范吾成伸出右手拇指压下了手中“五九式”手枪的击锤,摆出了一副要么放我走、要么为我收尸的架势,来向徐绍安施加压力。而就在徐绍安有些左右为难,打算再多拖延些时间,以便等到张维信赶上来与自己一起劝说范吾成的时候,但听得身后马蹄阵阵,随即便是高军的厉声喝斥:“范吾成,你这个背信弃义、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混蛋,居然还敢说什么‘保证’。既然你这般想死,又何必要逼八哥去决断,你家高爷这便成全了你。”
随着这一声喊,高军伸出右手从马鞍旁边的枪套中抽出“五九式”半自动步枪,左手则在马鞍上一按,同时双脚从马镫中抽出,借着左手反推的力量腾空而起。紧接着单足在马鞍上一点,借着脚的后蹬力,整个身子犹如一支利箭一般飞出,跃过了亲卫和情报部探子组成的包围圈,稳稳落在了距离范吾成不过五六步远的地方。
由于在落地之前,高军便已经将“五九式”半自动步枪抵在了自己的肩窝上,因此甫一落地,不等知道要出事的徐绍安、梁子岳和随后赶来的张维信将“三十六弟千万要冷静、不可冲动”这几个字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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