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亦敌亦友(1/2)

卜世仁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肩膀，笑道：“别愣着了。说一说，当如何谢我？”店小二道：“明日我送你一只烧鸡。”“不够意思。”店小二沮丧道：“你瞧瞧，店里混乱至此，主人回来，还不知会如何惩戒我呢。你就别趁火打劫了。”卜世仁这才不闹了。

甘延寿身姿一闪，一个飞跃，衣襟扬起，挥手就是一剑；李汉立即跟进，与之砰砰啪啪地又斗了数十个回合。突然，甘延寿觉得后背隐隐作痛，知是伤口迸裂，一霎时，鲜血渗出，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浸红了他的后背。石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说话却又怕打扰他，以致注意力分散，反招致不测，只得眉头渐渐紧锁，不安地在近旁步来踱去。

又耐着性子观看片刻，石莺委实忍受不住了，出声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二位壮士，莫斗了。”甘延寿笑道：“子歌小姐，无须担心，在一旁赏玩即可。”李汉道：“足下后背见红，想必是伤口裂开了。真的不需要暂停一下吗？”甘延寿年轻气盛，想着此刻若停下来，岂不是表明自己认输了么，毅然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今日不分个胜负，决不罢休。”“说得好！”李汉哈哈大笑，“那就请足下将浑身解数都使出来吧。”说着亦随之身姿舞动更频繁，剑花舞动更奇妙了。一时间，烟尘四起，叫好声不断。

双方又斗了数十个回合。渐渐的，伤口愈来愈疼，甘延寿亦愈来愈感到吃力，想着似如此这般，非力竭不可，这怎么可以呢，便想了个法子，有意卖个破绽，突然后退数步，佯作败状，以引诱对方来攻，待其不备时再予以突袭。李汉虽然疑惑，但脚步不停，心说不管真假，先缠斗上去，再见招拆招，于是做大喜若狂状，目的也是迷惑对方。石莺自是不知两人的花花肠子，眼见着剑尖离甘延寿的后背越来越近，可他却迟迟不做反应，只道是甘延寿将败，顿时急火攻心，银牙一咬，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顾了，毅然扑上前去，张开双臂，决然道：“不许伤害君况哥哥！”

甘延寿大吃一惊，猛地转身，已是拉扯不及；李汉亦大吃一惊，急忙收剑，却也是来不及了；随着数声惊叫，剑刃斜贴着石莺的手臂滑了过去，立时染红了白色的衣袖。李汉忙弃了剑，上前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甘延寿扶着她，也着急地问：“子歌小姐，你没事吧？”石莺面色苍白，微微一笑，还未回话，奋力挤过来的喜鹊已失声惊叫：“啊，血……血！”转头朝艳阳天大喊道：“安叔，小姐受伤了！”早被惊动的石安忙领着众壮汉，都手持兵刃，冲下楼来，抢出门外。围观的人见了，一哄而散，躲避得远远的。石安等人趁机将李汉围了起来。碧萝也早已住手，见势不妙，看向卜世仁，喝令道：“传我的命令，调附近的兵马来。”卜世仁刚迈出一大步，李汉就把他喊了回来，道些许小事，不要惊动太大。卜世仁犹豫不决，看向碧萝。碧萝道：“怀恩哥哥说怎样就怎样。”

石莺也适时地喝令石安等人收了武器，并退至一边。李汉诚恳道：“姑娘，对你不住，让你受苦了。”石莺微微一笑，道：“不碍事的，让你受惊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一语未了，喜鹊又惊叫道：“血，血还在流呢。”王诗瑶走上前去，掏出身上的手绢，看着甘延寿，伸手道：“拿来。”甘延寿愣道：“什么？”“你说呢？”王诗瑶白了他一眼。“哦，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我身上有子歌小姐给我的药瓶。”说着甘延寿双手奉上。王诗瑶抢了过来，小声笑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再扶着她了，我来吧。”甘延寿嗯了一声，退至一旁，脸色微红。

王诗瑶将石莺扶至一边，精心地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笑道：“伤口稍有点深，数十日内才会痊愈。”石莺微笑点头，致以谢意。王诗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语不发。石莺察觉有异，笑问其故。王诗瑶道：“你会功夫吗？”石莺笑着摇了摇头。“啊，那你还敢上前挡剑，不要命了么？”“当时……”石莺朝稍远处的甘延寿看了一眼，略显羞涩道：“当时事态紧急，没有想那么多。”声音渐渐低至不可闻，“我不想让君况哥哥受伤，所以……所以就头脑一热，冲上去了。”“哦。”王诗瑶看着她，又一言不发。“你怎么了？”王诗瑶忽然一笑，“我明白了。”石莺更是疑惑，“你明白什么了？”王诗瑶正欲开口，见众人围过来了，便道：“大家都不要担心，她的伤很快就会好的。”众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石莺将药瓶递给甘延寿，笑道：“拿着。”甘延寿摆手道：“不，子歌小姐，你拿着吧。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说的甚话？送出去的东西岂能再要回来？快拿着，不然我可就生气啦。”甘延寿只好收下。石莺又道：“你也无须担心，这样的药我多的是。”甘延寿这才喜笑颜开。“还有一事，须说个明白。我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你以后也别小姐小姐的叫了，就称呼我的字吧。”甘延寿点头应允，笑道：“那你也称呼我的字吧。”“哼，不行。我就喜欢叫你君况哥哥。”模样可爱，众人皆笑。

李汉见石莺无恙，自是欢喜，看着甘延寿，拱手道：“咱们可算是老对手、老朋友了，你也不给我引见一下你的朋友？”于是众人纷纷自报家门。正欢快时，一个暴怒的声音突然传来，“小二，你死